正因如此,他们攀登的速度相当之快,大约3个齐尔斯后,就到达了顶峰。此处的温度已经炎热如同盛夏的午后,空气中翻滚着热浪,还好流动在他们身边的风和水的元素降低了温度,使得他们两人不致于在深秋的黄昏陷入中暑的困境。
“呼,终于!”他们攀爬到了顶峰,山顶有大片大片林立的黑石朝天竖立,围绕着火山口形成一圈项链般的形状,成为他们直视火山口的最后一道屏障,只需穿过,就可一睹大地深处汹涌的热流穿破地面喷涌而出的盛景了。
莱奈尔想到这里,脚下更加轻快了些,向前快跑了几步,绕过一块足有成年的长颈鹿般高、有数人宽的黑石,向下俯瞰而去。
他愣住了。
他往前看见一只巨大的眼睛,是如同流动的岩浆河一般泛着层金色的深绯色。
眼睛周围是一圈圈铺展开的黑色鳞片,每一片都如同精心雕琢的黑石,被熊熊燃烧的火河照射出淡淡的金光。
他这一步,正好踩在这条巨大的黑龙鼻子上。
莱奈尔惨叫一声,那黑龙反应和他一样快,冲天的火焰自莱奈尔下脚处拔地而起,温度高得周遭的黑石都融化开来。
走在后面些的赫伯特听见叫声,瞬间跨越了他和莱奈尔之间原本拉开的十数提利尔的距离,灵巧地避开融化后倾斜挥洒下来的黑石浆水,冲到了莱奈尔身后,他的发梢衣角甚至都有些烧着了——好在火焰烧得太快,甚至来不及传导到他身上。
莱奈尔虽然被吓了一大跳,法术防护却远比他的惊吓来得还要快。火焰只是将他包裹起来,飞舞腾跃,却并没有伤他分毫;发现赫伯特已经追赶上来后,他反手握住赫伯特的手,操纵风为二人隔绝开那吞噬一切的烈焰。
黑龙已经向后飞开来,此时他们终于得以一睹他的全貌。
这块向外支出的黑石板下是深深的悬崖,其下一百多提利尔处,是沸腾的火焰湖泊,其中流动着金橙色的熔浆,黑龙双翼展开,长长的尾巴自然垂下,尾巴尖正好伸到在火焰的湖泊上方一个不起眼的黑色洞窟里。
显然,在莱奈尔把这条黑龙和他自己都吓一大跳前,这条黑龙刚从自己的洞穴中出来,惬意地趴在灼热的山壁上——也许是在乘凉?
“你们真是太烦了!刚打跑了一批马上又来了一批新的,还不走约定好的道路!”黑龙怒吼,“虽然我不饿,但要把你们拿来塞牙缝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咦?”
黑龙愤怒地说完一长篇话,才注意到,莱奈尔和赫伯特并没有被火焰化为灰烬。
虽然支撑得相当辛苦——这条龙随意使用的火焰无论从威力还是持续力上都远超莱奈尔的能力所及,但为求保命,人总是能激发出些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潜能的。在此之前,莱奈尔从没有在没有取巧机动的情况下正面接过龙的一击,如今可算是崭新的体验了。
火焰从他们两人身边散去,火红的双眼锁定住站在前方做出保护姿态的人。
饶有兴致的,黑龙开口道,“不错嘛,人类已经有法师了吗?”
这句话什么意思?莱奈尔模糊地想着,然后彻底失去了意识。
再醒来时,莱奈尔几乎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周围黑漆漆的,只有幽幽的青蓝色光点飞舞,照不亮任何东西。这难道就是死后的世界吗?
不过,死后有世界吗?
没等莱奈尔琢磨出这个严肃问题万分之一的答案,光点骤然汇聚,化作明亮却并不刺眼的温和冷光,照亮了四周。
“你终于醒了。”赫伯特叹气。
莱奈尔瞪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话,“赫伯特,谁给你剪的头发,丑得惊人,你付理发费了吗?”
“如果你说出这话前能看看自己的样子,就不会有最后那个问题了。”赫伯特伸出手,用微凉的手背贴上他的额头,“终于退了,你整整发了三天的烧。”一边说着,一边稍微挪开些位置,让莱奈尔能看到他身后的墙壁。
他们在一个简陋的石窟之中,只有赫伯特来的方向有一条堪堪可供一人通过的走道;整个石窟没有窗户,全凭冷光照亮,可以发现,这似乎是在整块的黑石中开凿出来的洞穴。赫伯特身后的石壁切得相当光滑,倒映出黑沉沉的人影来——莱奈尔这才看清,一个光溜溜的、连眉毛睫毛都烧得干干净净的人正对着自己龇牙咧嘴。
“原来人死后是会掉毛的吗?”
“真遗憾,我们并没有死,艾尔默发现你会法术后就十分感兴趣地停手了,还热情地提供了住所医药救护你。”赫伯特坐了下来,拉开自己穿着的衣服,从一边的柜子上摸出个瓶子,给自己上药。
这个柜子居然是……纯金的,这个药瓶居然是……整块的红宝石掏空的。莱奈尔再仔细一看这小小的房间内的陈设,不禁有些无语。床是整块的黑石随意切割成的大方块,难怪这么硬;他盖着的被子轻得几乎感觉不出重量,如流水如云朵般轻盈,透着淡淡的凉意,上面甚至还有刺绣,描绘出矫健活泼的群鹿和盘旋飞扬的花草,可如此精美的材料制作成的被角,竟然是用歪歪扭扭如同蜈蚣般丑陋的粗线缝起正反两面的;枕头散发着淡淡香味,闻了似乎颇能安定他过度操控法术后精神枯竭带来的头疼,可制作工艺同被角边线一般令人惋惜;更别提墙壁上还悬挂着些似乎用来欣赏的“艺术品”,无一不是用奢华的珍珠宝石和粗犷到令人发指的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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