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就要现在抱。我把手臂收得更紧一点,脸还在他胸口蹭啊蹭。
大概真的喝多了,觉得特别累,所以汪嘉文,你就大方一点,让我借着酒意任性一回吧。
之后几天,辗转通过几位朋友,我终于找到一个同行,肯做红星村这件事情。
只是,我却不知道这样做究竟是好是坏了。这位同行来自外媒在中国的记者站,如果他写的稿子登出来。我兴许就变成抹黑国家形象的罪人了。
可是除了这样,我还有什么办法能帮他呢?国内媒体已经无法作为了,如果国际上能施加舆论压力,兴许红星村的人还有希望得到合理的对待。
这件事情,在我心头萦绕了很久,直到报道发出来的那天,我打印了一份网页,然后去了一趟红星村。
在那里,我看见荒芜的田地和萧索的废墟,我在红星村外围找到一位老人,才知道大多数人都收拾东西,到城区里找工作去了。
我无力,也无奈。这些朴实的村民,他们唯一的技能是种田,就算在城区,也只能做做最底层的工作,拿最低的薪水,过最紧巴巴的日子。此外,他们还要面临很多歧视和排斥的眼光。
至于那些壮劳力,更是始终都没有听说他们回来的消息。
我能做的,只是把打印出来的报道交给老人,请他等那些被抓的村民回来时,转交给他们。
即使尽力而为,也未必为心无愧啊!
12、12、中毒入院 ...
周六,风和日丽的好天气,原本打算和汪嘉文一起去踏青的,结果现在我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享受小护士不太温柔的护理。
两天前的晚上,我正在家里和汪嘉文一起看球赛,突然就听到外面传来一记响声。当时我还去窗口张望了一下,见没什么事儿就继续坐回去了。没想到才过几分钟,主任电话就来了,说市郊一个化工厂刚刚炸了,今晚值班的都是女同志,所以让我去跑一趟。
“干嘛总让你跑这种新闻啊!上访啊爆炸啊跳楼啊,搞得你身上都是晦气!”汪嘉文听到我又要出门,脸立刻板了起来:“你还不如去当娱记呢,至少能给我弄几个王菲的签名。”
“娱记也不太平,”我一边换衣服一边说:“你没看前几天的新闻啊,那个姓莫的明星,刚从派出所出来就把娱记给打了。”不过也是,这段日子一直跑这种“重大而紧急”的新闻,我记得我上辈子,可没那么受领导信任啊。
汪嘉文找出一个口罩交给我:“谁让你要做这一行,我看还不如去我们健身房做客服来的好呢……你当心点儿啊,赶明儿我去庙里帮你求个平安符。”
“是,我会小心的,你看,我记者证和钱包都带了,晚上你别等我了,早些睡啊宝贝。”我向他展示了包里的东西——自打我那次忘带记者证被警察误抓之后,每回我去工作,都得先让汪嘉文检查一番,不然他还不让我出门了!
出租车在化工厂五百米外,就怎么也不肯往前开了,我只好讷讷下车,一个人步行到出事地点。
一下车,就闻到一股浓郁的臭鸡蛋味道,我赶紧带上汪嘉文给我准备的口罩,在能见度很低的环境下向前走。一片烟雾缭绕之中,我隐约能看到前方的浓烈火光,伴随着一条粗粗的通天浓烟,看来火情还没有得到控制。
我再往前走了两三百米,就看到现场已经围起的警戒线。管理的人看了我的记者证,倒也没说什么直接让我进去了。
采访的过程,不知该说顺利还是不顺利,化工厂的人态度都很好,但翻来覆去就是这么几句话,事故原因还没查清楚、厂房里有多少人还待统计、让我们等警方的通报……
问了好久也没问到什么重要信息,我无奈地准备离开。一走到办公室外,我就看到角落里有个八九岁的小孩儿,瘦小的身影站在黑漆漆的阴影里,显得格外萧瑟。
我走过去,小孩退后两步,退到墙根。
“你别怕,叔叔不是坏人。”我摸摸口袋,掏出两颗巧克力递给他:“小朋友,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很危险的,快回家去吧。”
小孩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很快抢过我手里的巧克力,然后轻轻说了句:“我爸爸妈妈在里面。”
用糖诱惑小孩这招,真是百试不爽。我趁机走到他面前,蹲下来平视他:“你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工作吗?”
小孩怯怯地点头:“爸爸妈妈今晚都加班,。”
我摸摸他的头:“你今天见过他们吗?他们有说到工厂里的事情吗?”
小孩想了一会儿,说:“吃晚饭的时候,爸爸妈妈都一直咳嗽。”
加班、咳嗽,看来这个工厂对工人不怎么样啊……我又问道:“小朋友,你进过工厂吗?”
小孩这回想了很久,才说话:“很久以前进去过一次,妈妈生病了,我去找爸爸。”
“里面是怎么样的,你能跟叔叔说说吗?”
小孩皱起眉头:“很热,很臭……记不清了。”
问到这里,我心里已经有了个大致想法:这里八成又是个血汗工厂,里面的安全措施估计从来就没完善过,工人们一直在危险气体里工作,时间一长也就习惯了。所以即使危险气体浓度变高,也并不会引起注意。一个火星,一个没灭的烟头,都可能是爆炸的导火索。
如果是这样,那么这小孩真是可怜,他的父母即使没有在爆炸中受伤,也一定会中毒。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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