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你们不要急,听我慢慢说。”师兄挥挥手,卖着关子。
“那四个学生都是男的,一个寝室的。那个时候的男生寝室是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住16个人,那一个寝室的基本上就是一个班所有的男生。每届新生报到的时候,老师都会叮嘱有哪些地方不能去。但是他们几个不听,在大一的下学期,好像是〇三年四五月份的样子,趁着晚上就偷偷摸去了。到了第二天早晨做早操的时候,同寝室的发现他们几个不见了,就告诉了老师。老师带着他们班上的学生在学校里面找了半天,最后在那三栋楼里面找到其中三个。”
那师兄说到这里的时候,不自觉地往那三栋楼的方向看了一眼。当他回头的时候,我发誓我在他的眼中看到了真正的惊恐。一般来说,像这样的校园怪谈不过是些穿凿附会子虚乌有的事,大家在说起来的时候,虽然讲得热闹,但谁也不会把这些事当真。可这位师兄在说道这里的时候,竟然像曾经亲眼所见一样,眼睛里充满了恐惧。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于是忍不住再看了师兄一眼,但是却见他一脸神秘八卦的样子,看不出有丝毫恐惧。我以为是我自己看错了。
“那三个学生,是在动科院底楼的天井找到的。三个人趴在地上,像是从楼上摔下来似地。其中一个不偏不倚地砸在天井中央的塑像上。头搁在水泥底座上,脑浆都砸出来了,溅出来的血把塑像都染红了。另外两个运气好点,砸在天井的花坛里,因为是泥土,所以没有死,受了重伤。”
我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已经废弃多年的危楼里面,横七竖八的躺了两人一尸,鲜血四溅,脑浆迸流。
“后……后来呢?”那个活泼女生的声音都有点颤抖了。
“后来学校报了警,警察把那个死了的学生尸体带走了,那两个受伤也送到医院去了。一个双腿粉碎性骨折,一个右手摔成了两截,而且他们两个,都摔到头,变成了傻子。”
“那……另外一个人呢?”
“那个人更玄,一直没有找到。开始大家都以为那个人没有和那三个人在一起,可能去了别的地方。后来警察在那栋楼里找到那个失踪男生的一只鞋子,证明他们其实是在一起的。不知道为什么,就这样凭空消失了。但是——”
师兄说到这里,就停住了。我们正要催他快点讲,就发现队伍开始向前移动。我们也跟着往前面走,进入体育馆开始体检。等我们体检出来,那位师兄人不见了。
那个活泼女生还惦记着讲了一半的鬼故事,四处张望,都没有见到人。她跑去问了之前和我们在一起的几个师兄姐,结果大家都表示,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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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学校是一个以理工科见长的学校,但是服从调剂的我偏偏进了这个学校唯二的两个纯文史类的学院之一——人文学院,专业是社会工作。人文学院是学校最年轻的一个学院,一九九七年才成立,之前只有一个专业——经济法。二〇〇八年,才增设了两个专业,社会工作和公共事业管理。整个学院只有六个班,师生加上教职工在内,人数连大学院的零头都不到。因为院小人少,在学校也不怎么受重视,甚至连独立的学院大楼都没有。
学院的行政办公室和教师办公室,是在教学区最偏僻的东南角的一栋七层小楼的顶楼。七层以下分别是水产学院、植保学院和外语学院。和人文学院一样,都是人数不过一两百人的小院。
大一的时候,基本上都是基础课,什么高数啦,微积分啦,英语啦,大学语文啦,体育啦。这几个没有独立教学大楼的小院,一般都是在公共教学楼上课。大阶梯教室,一堂课四到六个班,一百多人一起上课。而经常和我们一起上课的,就有植保学院和水产学院。
学校里面的大课,位置都是靠抢。能不能抢到好位置,全看你去得够不够早。于是有好几次,我们寝室都和其他学院混坐在一起。于是课间的时候,大家也经常混在一起吹牛聊天。
就这样大约过了半个月,一堂微积分。我和我们寝室的三个兄弟坐在一起,前排是植保学院的同学。因为一起上了几次课,大家彼此都算比较熟悉了。课间的时候,我们聚在一起聊天。
“哎!我听说你们植保院以前不是有独立的办公楼么,怎么现在和我们几个挤在一栋楼里面了呀?”
我左手边坐的那个人,叫章鑫,睡我对面,个子不大脑袋却不小,我们都叫他“大头”。
“哎呀,你们不知道么?说起来我觉得我们才倒霉,招生简章上面写得多厉害呀,谁知道来了才发现是个鬼院。”前排中间的那个男生回答道,其他几个植保院的学生也在一边点头。
“怎么啦?怎么回事?”周围的人七嘴八舌地问道。
“我听说,以前我们植保院,也是一个多不错的学院。后来出了一件事,吓得整个学院的学生转系的转系,退学的退学,连老师也走得差不多了。于是好好的一个学院,就成了现在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
“哦哦哦,我知道。我听说过,以前植保院的大楼荒废了,拆不掉也修不好,还摔死过几个学生。是不是?”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坐在中间,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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