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文史不分家,但陈锐也不过是寻常宅男,哪有什么诗才,见这等场面不便撇了同僚先走人平白惹人反感,又恐他们想起自己做这劳什子联句,便只挨着亭子靠着阑干悄无声息地瞧热闹。
只是偏偏殷鹤晟想起他来,道:“温酌可得了佳句?”
这一问,众人目光顿时都朝他射来,宛若全场焦点,温酌呆了呆,心里简直要对殷鹤晟骂娘,好在他已习惯面无表情,脑子却转得飞快。
大歆建国突兀,前头春秋战国秦汉三国一直到大唐盛世一溜几乎都没拉下,偏偏安史之乱后大唐没落,歆□□殷有容横空出世截了胡,硬生生把后头的五代十国挤没了。
是以温酌脑子虽跟糨糊似的仍是硬生生想到了不要脸的抄袭行为用以蒙混过关,只见他愣神片刻便喃喃道:“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阑意。”念完便闭了嘴。
此句出自宋时柳七名作《凤栖梧》,词史佳话“凡有井水处皆能歌柳词”,不可不谓脍炙人口。
饶是殷鹤晟也不得不叹道:“世子好文采。”
旁人亦是不吝夸赞,更有几个科聘于此的文士自此对襄阳侯世子刮目相看。
温酌脸上讪讪的,忙摆摆手,说:“我不过胡乱说的,做不得数。”
他平素谦和有礼,余人只道他谦虚,礼部尚书王剑毓不免叹一句传言不实,此时不禁怀疑温酌以往的坏名声乃是有人不忿襄阳侯温士郁故意捏造的流言蜚语。
夕阳美则美矣,转眼即逝,衙门众人不多时便作鸟兽散。
洛王眼瞧着温酌上了轿子走了,便骑上马一揪缰绳,忍不住问身边心腹裴云道:“这个温酌,你怎么看?”
裴云很是思量了一番道:“如今看世子聪颖谦逊,行事有节。”又摇头道:“真是同以往判若两人。”
殷鹤晟亦是如此觉得,想道莫不是因为这温酌如今模样俊俏,连自己都瞧他顺眼许多,却又想起温酌从前的样子不禁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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