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是出汗多么?”
“喏,果汁。”裴野递过一杯饮料。
被夸赞过的果汁,很多种水果汁和牛奶搀和在一起的味道,沁凉一线,香甜甘美。
简符一饮而尽。
舒服!情人是变幻莫测的,唯有家人不变,难怪说家是港湾,眼看都到凌晨,这时间过得,比用手拨指针还快,简符准备睡觉。
“简符,我要和你睡。”
诶?
“什么?”
什么什么?这是哪跟哪,简符瞪着眼前人高马大的裴野,没反应过来,愣住了。
裴野深吸一口气,很坦然地说:“晚上看恐怖片了,害怕。”
害怕?一个大男人害怕看恐怖片,而且还说得这么理直气壮?小时的毛病现在还留着呢,简符哈哈大笑:“你小子真是光长个子不长胆啊,改天找颗蛇胆给你补补。不就看个恐怖片,至于么?头发还湿呢,吹吹。”
裴野挨过去,不接电吹风,冲简符一挑眉,把头低下了。
这意思多明显,他就只享受。
“再低点。”简符抓起电吹风,一边揉一边吹。
略微有些不知轻重的手并不是如沐春风,但每一下都让人踏实心安,裴野闭上眼——相同的沐浴液香味,相同的睡衣,相同的气息……秋夜,怎么还这么热啊,光着身体也让人发热啊——何况光着身体。
裴野很老实地睡下。
简符忍不住发笑,还是跟以前一样胆小,爱撒娇的性子真是一点儿也没变。话说自己以前觉得裴野变阴沉了,看来根本就是错觉,这孩子虽然别扭,但别扭起来也挺好玩的。
呼吸声平稳,简符的心渐渐平静了。
裴野是景朔的孩子,经过自己的精心培育,终于没有长成弱柳扶风的病娇样,也没有惯出什么王子病,简符深感欣慰。
是啊,自己也许教不出一个钢琴大师。但裴野能在人生路上经风历雨扛起责任,悲欢离合都不能将他摧毁,生命的美好逐一品尝,就够了。景朔虽然美好,却是易碎品。
两人面对面侧躺着,裴野的睡容安静,几缕刘海覆盖着眼睛。
简符伸手将他的刘海拂上去,手指拂过脸颊完美的弧线。裴野长得不像景朔,但同样的魅力无双——只有安静睡觉时,裴野让人心惊的俊美才能一露无遗。平时,因为那深邃锋利的眼神,煞气太重,一旦交锋只能缴械投降。
夜很安静。
简符很清醒。
他脑海里浮现了景朔,由景朔又浮现了另一个人,南倾。夜色靡靡,正合胡思,全是南倾脱去上衣的背影,光裸的线条如崭新赛车的曲线令人心脏加速血脉贲张。
唉!
简符叹了口气,睁着眼。
很凑巧的,熟睡的裴野也翻了一个身,身体微绻,头向前拱了一拱——正好拱在简符的下巴上,下巴被头发拱得发痒。
简符抬手把他的脑袋轻轻按住。
裴野不耐烦地向下蹭了几下,很自然地蹭进了简符的胸膛。
像小时候一样。
小时候,裴野最喜欢躺在简符的胸膛睡觉,说以前景朔天天都这么抱着他,不这样就睡不着——简符的胸膛也就由他躺了好几年,唉,这是什么待遇啊,这可是只有亲密男友才能享受到的待遇。
摸了摸|胸膛上的脑袋,头发又多又密,发质是柔软与硬直糅合得恰恰好的舒适度。
其实如此亲密,简符也很喜欢。
就像守护一个很娇弱的东西,因为又珍贵又娇弱而变得手足无措,把它拥入怀里,这种踏实感才尘埃落定——简符笑了笑,他怎么把裴野当东西了——好在珍贵又娇弱的裴野在自己跌跌撞撞的“养育”下完好无损——虽然失恋频频,养孩子这件事上还算是成功的,小时候的裴野啊,粉嘟嘟的。
简符轻笑,闭着双眼,手绕了一绕发丝,只凭意识一边揉着摸着一边回忆着。
多么美好的感觉。
手就在这种静谧的夜里按着、摩挲着,由头顶而耳侧、脸颊,一路向下直至下颌,轻易地撩|拨着,慢慢地往下、再往下……
一寸之距。
忽然,停下了。
简符尴尬了,尴尬的同时有落荒而逃的冲动。
他完全是陷入回忆时无意识的抚摩着,原本是毛毛扎扎的头发,忽然就不对劲了,怎么这样光滑柔软了,手一顿,猛然反应过来是脸颊——或者是习惯性的爱恋?天哪,性|骚扰都成立。
该死,简符赶紧挪开右手,简直恨不能立刻剁下来以示自己心无邪念。
好像陷入深度睡眠中,裴野一点反应也没有。
秋夜很舒服。
简符却在这夜里窒息了。
他梦见一大片一大片的蓝色泳水,自己啪哒一声就跳进去了。蓝汪汪的水一望无际,淹没、胸闷、窒息、呼喊……怎么也出不了声音的呼喊。
心口拨不开的水,救救……
重、闷……
一个白色的身影从水里哗的一声钻出,流畅线条如鱼、笑容荡漾如水、声音魅惑:“来、过来、我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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