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会?程鸣柯为了他,手腕都割了好多回了。”
阿七摇头:“何必呢?”
在大楼外话别杰米,又见乔生与程鸣柯在门口纠缠。阿七笑著走过去,搭上乔生的肩膀:“在说什麽呢?”乔生只比他高几公分,因此阿七搭他的肩倒还不算吃力。
乔生顺水推舟:“等你半天了。磨蹭什麽呢?”
“跟杰米说了会话。我们走吧?”
忽然程鸣柯说:“阿七,你刚来公司,不如今天我做东,一块去la verbena吃个饭。乔生,你也来。”
乔生不言语,侧脸看他。东家少爷请客,阿七推托不得,只得硬著头皮答应了。程鸣柯显然十分高兴,反观乔生,脸色难看极了。阿七帮了倒忙,悄悄地拉了拉他的小麽指。乔生抬起眼睛,忽然反手握住了他的手。阿七心一跳,回头看见程鸣柯神情落寞,这才恍然大悟,暗笑自己多情。
☆、3
这顿饭吃得寡淡无味。唯一记得的,就是昏黄灯光里程鸣柯痴痴瞧著乔生的眼神,近乎偏执,叫人难忘。倒是乔生本人,始终低著头专心对付盘中食物,恍若未觉。
走出la verbena,阿七与乔生并肩往人流中走,程鸣柯独自站在门口等车,身形落寞。阿七回头瞧了一眼,说:“你真冷血。”
乔生冷哼一声,不言语。
“说吧,你到底使了什麽法术,让他对你这麽痴迷。”
乔生说:“他自己想不开。”
“我知道他为什麽一直抓不住你。”
乔生抬眼看他:“哦?”
阿七倒行著走在街上,与乔生四目相对:“请我喝酒,我就告诉你。”
“你等我。”
说完身影已利落地消失在街角。阿七百无聊赖地站在原地,过了片刻才见乔生拎著一个袋子朝他跑来。乔生从袋中取出一罐冰镇啤酒,阿七伸手接过,只觉手上一片透心凉。
乔生微笑著:“啤酒来了,你的答案呢?”
阿七仰起头,咕咚咕咚地往嘴巴里灌酒,冰凉的液体沿著颈间滚下,转瞬间易拉罐便空了。“我的答案是……”阿七将手中易拉罐一扔,突然大步上前,猛地吻住了乔生。
乔生没有抵抗。他的气息绵软温和,不复白天的霸道。阿七在他唇舌间尽情享用一番,才得意洋洋地松手。他故意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以示意犹未尽。
“他们都只看到戏里的你。”
乔生不说话,打开易拉罐一边饮酒一边睨著他。
阿七接著道:“强势不过是你的伪装。”
“是吗?”乔生饮入最後一口酒,却不咽下,而是伸手一拉,阿七被他带入怀中,眨眼间嘴唇覆盖下来,冰冷的啤酒倏忽间滑入了口腔。阿七呛了一下,下意识地推他,却被乔生紧紧箍著,竟无处可逃。乔生依样画葫芦,抓著阿七强吻一通,直吻得他呼吸不畅,才放过他。
阿七狼狈地咳嗽了几声,还未缓过神来,却听乔生说:“你怎知程鸣柯没有抓住我?”
“如果他抓住了你,我还能站在这被你强吻?”
乔生说:“你轻薄我,我当然不能吃亏。”
“好啦,小气鬼,随你怎麽说,老子要回家养精蓄锐了。”他拎起地上的袋子,朝乔生眨眨眼:“谢谢你的酒。”
“我送你。”乔生忽然道。
“你送我?”阿七指了指自己,笑著说:“干嘛?想泡我啊?”
“常用汉字有三千,你非得用‘泡’?”
“那你是想追我?”
乔生将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一派悠闲自在:“我总得知道轻薄我的人住哪。”
路灯下,阿七朗声大笑:“那你最好看紧我,别让我跑了。”
今夜阿七心情大好。他走在前头,一边喝酒,一边踢脚下的易拉罐。乔生跟在後头,阿七一回头,便能看见那个容貌出众的男人。手中有酒,美人在旁,夜色如此撩人,他怎能不开心呢?
到了楼下,阿七暧昧地问:“马上要拍床戏了,要不要和我预热下?”
乔生皱眉:“不需要。”
“拒绝得这麽果断。你该不会是性冷淡吧?”
乔生说:“那种事,我做得快吐了。”
阿七大惊:“这麽美妙的事情,怎麽会想吐呢?”
乔生一手比圈一手比棍:“无非就是这样,进进出出,进进出出……”
“你没有快感?”
“男人的快感,不过是高潮时那几秒锺而已。辛苦几十分锺,就为了一瞬间的愉悦,想想也无趣得很。”
“难怪杰米说你不想干了。”阿七定睛瞧著他,问:“要是碰到喜欢的人,你还会觉得这事无趣麽?”
乔生亦目不转睛地看著他:“我若喜欢一个人,比起迫不及待地扒光他,可能更想跟他吹吹风,谈谈天。”
阿七轻笑:“好纯情。”
乔生牵起嘴角,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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