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不语了,全场只剩下醒林轻飘飘地呻吟,“救命啊……疼……”
剑尖越刺越深,他的手似乎颤抖的更厉害了。
天掷握剑手被醒林按着,冷淡的脸上挂着寒霜,y-in沉之极,“不想让他死,就往后退!”
弟子们皆不敢动,十二掌门面面相觑。
还是龟蒙真人道:“魔尊修为之高,我们佩服,且有人质在手,我们讨不着好,这个我们自知。”
他又道:“然我们人多势众,今日以死相搏,恐怕魔尊也讨不着好。”
他在说话间,虞上清早用眼神询问醒林,天地鼎呢?
醒林轻皱眉头,微乎其微的摇摇头。十分惭愧的模样。
龟蒙真人心明眼亮,自然也瞧见了。
他话未说完,倒是天掷接了话头,“那我们各退一步,今r,i你不伤我,我不伤你,大家都走活路。”
朱若殷小声嘟囔道,“让你跑了,改日卷土重来,挨个祸害我们,我们岂不如一片竹林被挨个折断?”
天掷顿了顿,“我为何要祸害你们,你不犯我,我自不犯你。”
朱若殷还在念叨,“你这魔头的话,谁会信……”
她话未说完,龟蒙真人立刻打断她,大声道:“那我们各自起誓,只要你不祸害无辜,我们仙门绝不主动来犯。”
天掷款款道,“若人不来犯我,我绝不先动手。”
“好,大家各自划东南海岸为界,互不相犯。”
龟蒙真人紧追着道:“那请魔尊现在放下屠刀,放了我这几位无辜弟子吧。”
天掷一滞,转过目光,望着怀里的人。
第三十八章
怀里的人也凝望着他, 四目相对,醒林雪白脖颈上的血线, 鲜艳夺目,他嘴唇翕动,“走。”
仙门人群中分批开一条路,天掷与醒林向前走,玉房宫上空两层法阵皆消散了,
二人一路不言,直走到断崖处,天掷缓缓放开他,带着魔窟的人消失在山雾中。
醒林捂着脖颈,目送他身影远去。
仙门的人一拥而上, 围住他与甘棣华等人。
虞上清最先奔来, 看他脖子上无甚大碍, 急急地问, “天地鼎呢?”
醒林十分羞愧的低下头,“前几日,我欲凭着天地鼎, 暗地里偷袭那魔尊, 失了手,天地鼎被那魔尊拿走了。”
虞上清一愣,脱口而出,“那方才魔尊为何不祭出天地鼎。”
龟蒙真人拉着甘棣华,胡得生拉着胡争如, 朱若殷拉着郭不贰,众人皆围挤在一处,这几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醒林垂着眼眸,眼皮里的黑水银咕噜噜滚动到另一边,他慢吞吞地道:“我不知呀……”
虞上清皱着眉,欲要说什么,停住了。
四周的人仿若未闻,喧哗声又起。
虞上清看他一眼,他捂着脖子,垂着双眸,十分乖顺。虞上清甩袖回身,带他回玉房宫包扎。
三五成群的人中,荀未殊淡淡的,独自站了一阵,也跟着去了。
玉房宫一事后,仙门各回各家,从此后,神州大陆无论名山秀水里的大家,还是犄角旮旯里的散修,东山派首徒的事迹,风一样传遍各家各户。
闲人见面谈不了三句话,便要问,“你听说过那个东山派大弟子么”
“吓,如今还有谁没听过?”
醒林潜伏魔窟,解救胡争如,玉房宫大殿令仙魔止戈,随便哪一件都够仙门沸腾许久。
各名家的茶会邀请函如雪花般,纷纷不绝的投到东山派,醉翁之意不在酒,皆是请虞上清偕醒林出席,众人对这默默无名二十年的年轻人,一时兴味盎然。
但,醒林任凭外面的议论声沸反盈天,安静的蜗居岛上,绝少会客。
他新伤旧伤累计,身心俱疲,乍一回家,在自己的卧房中连着昏睡了三五日,睡完仍觉浑身无力,在床上翻来覆去的不肯起来。
虞上清历来看不惯懒人闲汉,见他这样颓废,欲要说些什么,又咽了回去。
未曾想,醒林大睡几日后,反而打起喷嚏,涕泗横流,镇日晕头涨脑拥被而坐。
虞上清这才察觉他的异样,不敢再唤他出门,只将大补的汤菜流水般送进去,供他在卧房内昏天黑地的过日子。
这一日,师弟来报,他的母亲,虞上清的挂名正经夫人谢岱烟携yòu_nǚ回家了!
醒林听到此事时,只觉心头一轻,嘴里的苦味也淡了,手里捧着的菌汤也有了鲜味。
他急忙放下碗,穿上厚袍,冲了出来。
外间正下着绵绵细雨,身后的师弟为他撑伞,他立在桥头,见着远远地那一头,一个青灰色衣衫的中年女子,携着yòu_nǚ刚刚上岸,正站在桥的那一头。
醒林清了清嗓子,放缓脚步,尽力从容的走向母亲与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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