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终于缓缓的停下,小丫鬟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将她的神思给拉了回来,黎君颜这才回神,咬了咬牙,直接下马车。
书房内,段澜坐在上首,两位谋士和两名暗探分别坐在两侧,正在议事,气氛有些严肃。
段澜一改之前游山玩水时的闲适惬意姿态,此时的他,面色沉沉的坐在那里,除了几分沉着之外,还隐隐带着几分恼意。
“暗查了这么些天,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段澜冷冷的道。
那两个暗探顿时觉得冷汗涔涔,抱拳道:“平阳王防的滴水不漏,我属下这些日子已经暗查了许多禹州偏远的地段,甚至一些偏僻的山村都没有放过,可却还是没有发现半点练兵的痕迹。”
一边说着,互相对了一个眼神,这才顿了顿,接着道:“属下怀疑,这禹州八成是······没有私自养兵吧。”
段澜一拍桌子,冷笑一声:“没有养兵?!没有养兵穆侯楚哪儿来这么大的胆子?他现在日益猖狂,若非没有把握和支撑,怎么可能这般?别给我找借口,禹州必然藏兵,而且还不少,就算给我把整个禹州挖地三尺,也必须给我挖出来!”
暗探不敢再多说,连忙抱拳道:“是。”
一位谋士却摸着胡子道:“其实大人既然已经认定了平阳王藏兵之事,那何必还要查?”
“不查出来,你以为穆侯楚这个精明狡诈的人能自己认下这个罪名?”段澜冷笑着道。
“其实若是只在意结果的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大人您只要认定了穆侯楚藏兵,那就当他真的藏兵了好了。”
段澜狐疑的道:“什么意思?”
“大人难道不知道,比大人您还想要盼着除掉平阳王的人,可是皇上,反观大人您,在皇上面前如今是深得宠信,只要大人在皇上面前一句话,皇上必然也是要直接下令派兵到禹州严查,到时候何须大人您这么憋憋屈屈的在禹州畏手畏脚?到时候皇帝直接派兵过来大兴土木,这禹州就是一只蚂蚁都藏不住。”
段澜闻言面色却依然清冷:“你觉得穆侯楚是这轻易的能在他头上动土的人?”
别说他,就是皇上,如今面对穆侯楚的事情上,尤其是想在禹州做什么,都得掂量再三,莫说现在,就算是六年前,皇帝都不敢轻易对穆侯楚太过分,更何况现在?
就算他说的话皇上信了,但是皇上也没这个胆子在没有丝毫证据的情况下,直接派兵过来严查禹州,否则这件事就是皇帝理亏,兴许穆侯楚等的也就是这个机会,直接趁着舆论的风波就这么反了。
堵住了天下悠悠之口,自己占了上风,这些年他养的兵力想必也不弱,从此皇帝这龙椅,都要坐不稳了。
思及此处,段澜的目光不由的又沉了几分。
这谋士被说的哑口无言,磕磕巴巴了起来,脸色也有些难看:“这·······”
段澜却是幽幽的道:“不过你这话倒是也说对了一半,再怎么说,这禹州也是穆侯楚的地盘,我如今再怎么查,想必也查不出什么来,不搞个大动作将禹州翻个底朝天,只怕根本查不出什么来的,真的想查,还是得靠皇帝的派重兵过来。”
随即顿了顿:“只不过,让皇帝派兵,也得给皇帝一个正儿八经的由头。”
“那大人的意思是······”
段澜冷笑一声:“需要一个由头,说白了,也就是需要一个证据,这个证据说简单不简单,说难其实也不难。”
几个谋士的眼睛都跟着亮了一亮,紧接着就要道:“那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正要继续商议,谁知却听到外面一个小厮道:“大人,夫人来了。”
段澜的面色骤然一变:“谁来了?”
那小厮听到这阴沉的声音便吓的腿肚子跟着一颤,哆嗦着道:“是,是,是夫人来了,才京城赶来的,今日,今日刚到。”
段澜的面色骤然冷到了冰点,怒极的骂道:“谁许她来的?”
那小厮哆嗦着道:“夫人,夫人哭着来的,说是,说是遇上了什么事儿,好像,好像和平阳王妃有关,大人要不要见一见?”
屋里的谋士们脸色也很尴尬,知道这必然就是段澜的家务事,自然也不敢多参合,连忙起身道:“既然大人还有事要忙,那我们也就不耽误大人的时间了,等下次再议也不迟。”
其他的谋士们连忙站起身来附和。
段澜脸色阴测测的,难看的很,可是在听到那句“好像和平阳王妃有关”的话之后,也还是勉强应下:“退下吧。”
“是。”众人连忙转身出去。
段澜冷冷的扫了一眼那门外的小厮,这才大步出去:“她在哪?”
“夫人现在在前厅呢,没有大人的吩咐,小的也不敢把人带进来。”小厮讪讪的道。
在段家其实没什么很严谨的规矩,可到了段澜的院子里,规矩就多了。
轻易不可以放任何外客进来,最多也只能迎到外面的前厅里,即便是这所谓的自家夫人,到了大人面前,也是一样的规矩。
段澜这才冷哼一声,一拂衣袖,直接转身就走。
等到段澜到前厅的时候,黎君颜便已经开始楚楚可怜的哭了,脸上红肿的巴掌印子触目惊心。
不得不说,季心禾方才那一巴掌下手的确够狠,所以她轻易是不动手,一动手那基本上就不会留任何情面的。
更何况黎君颜这细皮嫩肉的,季心禾一巴掌下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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