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恬:“……”那大明湖本来就是个沼泽地,稍微下多些雨就能漫出来好吗?
小毛猴望了望田恬,乖乖地啃手指。
“水井里的水都快要井口了,水也不如以往干净。”刘奔家的道。
“这可不行!”田恬没打过水,家里一直是奚曦打的水,自然不知道这一点。若水井里的水浑浊了,喝了可是会生病的!他叮嘱了一句:“刘奔家夫郎,这井水可不能直接喝,一定得烧得透透才行。不然,可是会生病的。”
“嗯,晓得了。”刘奔家的望着手里的尿布有些愁,“雨不停,太阳不出来,洗了那么多尿布一块都不干!”
田恬这才注意到,屋里牵扯了好几根绳子,上面挂的都是小毛猴的湿尿布。他点点头道:“嗯,没太阳只能凑着这炭火来烘了。”
“路上都是泥水,连上趟镇都不容易。”刘奔家的道,油盐米面什么的快没了,雨天里泥路子可滑了,有时候陷在坑里拉出来都费劲。
“是的!”田恬点头,深有同感,连出门玩一玩都不成!下个雨,什么都不好了!
“啊啊!”小毛猴叫道。
“好不容易再过上几个月就有收成了,这雨这么下,还真不知道……”刘奔家的止了口。
“别太担心,说不得过了几日,太阳就出来了。”田恬安慰他,“人都说春雨贵如油,田地里的东西就喜欢淋这春天里的雨水了。”
“是吗?”刘奔家的有些疑惑。
“嗯!”田恬点头。生完孩子的……双儿都比以往多愁善感?
第56章 修堤
一连下了一个月的雨,终于收了雨势。太阳却不甚明媚,只时隐时现地例行出来一晃。就是这样,也让乡亲们松了一口气,再不停,这北宁河就要泛滥了。
里正宁可贵去镇上一趟,回来拿着旱烟抽抽。
“老爹?”初六喊了一声。
“嗯?”宁可贵浑浑地抬头看自家小子。
“老爹你怎么了?”初六觉得自家父亲有些不对。
“哎!咳咳……”宁可贵吐了口烟,咳得昏天暗地。
初六赶紧上前替父亲拍了拍:“老爹,你到底是怎么了,说句话啊”
“初六啊……”宁可贵终于止了咳,叹了口气道,“将大家伙儿召集过来,开个会。”
“哎。”初六看父亲的表情就知道,肯定没什么好事。
初六拿了铜锣一路敲,一路喊:“开会了!”
“发生什么事了?”在家做活计的乡亲们擦着手,探出来相互询问,可谁也不清楚。田地里干活的汉子们也赶紧收拾了农具,快步往家奔来。
消息传到山脚处猎户宅院时,奚曦木着脸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爹回来就一直在抽烟,没有说什么事。”初六道。
“你先去通知其他人,我们一会儿就过去。”奚曦点点头,对初六说。
“好好!”初六忙不迭地点头。
田恬看着初六离开后,才问奚曦:“大叔,村里发生什么大事了?”
奚曦望了望外头,猜测道:“前一阵连日大雨,大约是与河塘修堤有关。”
“这是上头安排下来的任务?”田恬问。
“暂时还不太清楚,我们过去看看再说。”奚曦道,“若是真是服徭役的事儿,咱出钱就是了。”
田恬点了点头。
两人到村上的时候,里正家那块儿都已经围得水泄不通。有些村民是从田地里赶来的,脚上净是泥巴,手里还拿着锄头。在那儿叽叽歪歪说得起劲的大多是在家的婆娘或夫郎,手里还挽着个篮子,择菜唠嗑两不误。他们见奚家夫夫走过来,纷纷笑着打招呼。
里正看着人来得差不多了,便站了起来:“咳咳……静一静了!”
大伙儿闭了嘴,朝宁可贵望了过去,有些手里也不停息,还在择着菜。
“大伙儿也瞧见了,”宁可贵道,“之前连着下了一个月的雨,渠里的水齐田埂,北宁河水也漫上了岸。”
田恬闻言,向奚曦望了过去,奚曦安抚似得看了田恬一眼。两人顾不得说什么,便听到四周叽叽喳喳地唠开了。
“这是哪儿受灾了?”
“不会又是落胥河吧!”
“难不成是要服徭役?”
“去年加了税,今年徭役又提前,现下正是春耕时,还让不让人活了!”
“哎,连安安心心耕两亩田地都不成!”……
“大伙儿已经猜到了,的确是要服徭役,修落胥河堤。”宁可贵无奈道,“前阵子下雨,落胥河差点就缺了口,临近的几个村子的都冒雨去堆河堤了。大伙儿都知道,这落胥河说近不近,说远也是不远。前几年大水灾便是落胥河缺了口,一下子冲掉了好些村子,咱宁左村也是没了好些人。所以,这河堤很重要,一定得修好!”
宁可贵的话音刚落,收获此起彼伏一阵哀叹。
田恬拿手指戳了戳站在身边的奚曦:“这落胥河在那儿?”
“西面。”奚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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