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收敛心神,配合展昭一左一右地挡住来者的退路。但尚未提起气息,就见展昭停在原地,皱紧了眉头。
因为凉亭的另一边,不知何时已然端坐一位红衣女子,黑色长发如缎帛垂在身后。白展二人看不见女子的容貌,单单背影已是我见犹怜。
“夜深忽梦少年事,梦啼妆泪红阑干”。
白展二人对视一眼,显然都听见了那女子说的话。白玉堂悄悄地挪到展昭身旁,才站定,就见那女子提高了声音,道:“敢问两位可是白五爷和展大人。”
秋意浓(一)
白玉堂从宴会出来已是晚上二十三点整,一直紧盯着大厦的赵虎看见白玉堂的身影,默默地松了口气。明知道没有危险,却还是忍不住担心。啧,白玉堂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无所畏惧不妥协。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只认真理的劲,怕是连阎王都得让道。
见白玉堂走近,赵虎忙拉开车门。
监控仪器偶尔发出断断续续的声音,略显昏暗的车厢内只有屏幕泛着蓝光。白玉堂解开西服扣子,接过赵虎递来的烟放在嘴里,单手扯开领带,这才开口,“你那什么表情?”
“头儿,十点十分到十点半,这二十分钟你干啥去了?”赵虎瞧见白玉堂一双凤眼微微上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缩缩脖子。白玉堂伸手,赵虎忙递上烟灰缸,中指掸了掸烟身,看着烟灰落在玻璃缸里,才又开口却是答非所问,“把我衣服拿来。”
赵虎顺手从后座拿出一套白色休闲服,见白玉堂已经熄掉烟,正解衬衫扣子,无奈地叹口气。
白玉堂瞥他一眼,“虎子,你今儿有话说?”
“头儿,咱这可是当着展队的面说好的,你说话不算数。”赵虎又是无奈又是气,还有那么些委屈。
提起展昭,白玉堂这才软了几分,道,“敢打小报告,小心我抽你。”
“那你……你交待,你干啥去了?”
白玉堂脱下防弹衣,又穿回衬衫。虽是极短的时间,赵虎还是看见了盘在白玉堂腰腹右侧的刀疤,过去了这么久,那颜色丝毫不见变浅。
“还能干吗,揍人呗。”白玉堂不以为然。
赵虎瞪圆了一双眼,想着完了完了,明指不定会下什么处分或者哪个上司再给穿小鞋。头儿啊头儿,你可长点心吧。但一想起刚才那条刀疤,赵虎发狠地捶了一下车椅,“头儿,你忍不了让我去,虎子保准揍得连他娘都不认识!”
“咳,”驾驶座上的蒋平虚咳一声,提醒两人注意影响,真是什么样的老大带什么样的兵。
白玉堂拍拍椅子算是应了,拿过白色西服外套下车,笑道:“虎子,你可长点心,我早不是从前的白玉堂了。不过,那仇……五爷迟早会报的。”
白玉堂说这话的时候,唇角带着笑意。“五爷”这两个字,着实有点久远了。赵虎心中微动,想开口劝两句,嘴唇动了动,终是什么都说不出口。等到白玉堂走远了,赵虎还是有点怔,“四爷,现在不好吗?我怎么就不懂?当初……头儿离开‘陷空岛’时可差点丢了一条命,黑道追白道嫌的,考警队考了四次求了四年,包局才招他进来做个片警,端茶倒水拖地打扫伏小做低的,硬是连最戒备他的同事都看不下去了。现在……”
收起平板电脑,蒋平瞧着自个五弟玉树临风的背影,道,“怕是没人比他刚喜欢现在的生活。只可惜,千不该万不该的是动展昭。那小子可是玉堂心尖上的人……比起赌命,重返黑暗又算得了什么?”见白玉堂在车前停住了,蒋平这才看见不远处站着个女人,一身晚礼服衬得身姿婀娜,在秋意渐浓的夜风里微微发抖。白玉堂的手上挂着外套,却丝毫没有怜香惜玉的打算。蒋平“啧”了一声,曾经的“陷空岛一枝花”,现在只会怜猫惜猫吧,真是越长越出息了。
“玉堂啊,过两天卢珍三周岁,别忘带上你家那口子。”
白玉堂挥挥手,呲牙笑道,“保证完成任务,回头把我家那位爱吃的发给你!”
得,还带点餐的!蒋平气笑了,道“虎子,前面路口放我下来。”
见监控车开走了,白玉堂这才回头,道“庞小姐,实在抱歉,天色已晚,我还得给我家那位带宵夜。”
白玉堂拉开车门。庞燕上前一步,她不是傻子,刚刚提到那个人的时候,白玉堂的眼神温柔得像夜空,她颤着声音,有些不可置信也有些绝望,“那个人真的……真的是展队长吗?”
把外套扔到副驾驶座,白玉堂踏进车里,不置可否,“一直都是,只是庞小姐不愿相信罢了。”
白色法拉力旋风一般,一路甩进车位。白玉堂进停车场前,抬头看见自家窗口的灯光,心里暖暖的,离家越近,笑意越浓。打开门,边换鞋边喊道:“猫……”迫不及待地走出玄关,果不其然,看见了沙发上的展昭。
白玉堂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摸摸展昭的头发,寻到百偿不厌的唇,温柔地覆上去,明明只想浅尝辄止,却是欲罢不能地越来越不想离开。展昭迷迷糊糊地推推白玉堂,“玉堂,别闹。”
“好,不闹。昭,我想你了。”
白玉堂趴在展昭的颈边,抱着他的力道有些紧。展昭睁开眼,觉得白耗子最近越来越黏人了。他拍拍白玉堂的手,见那耗子一双漂亮至极的凤眼温柔地盯着他,展昭伸手抱住白玉堂,凑近白玉堂的耳边,“玉堂,回房吧。”
难得这猫儿温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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