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之后没多久,贾琏忽然来了。
贾赦正想这便宜儿子今天怎么开窍,晓得来给他请安,便听贾琏开口便质问于他。
“父亲,您近几日可是听了什么人嚼舌根子,去插手多管了宝玉的闲事?”
贾赦抬眸扫一眼贾琏,并未言语。
贾琏意味贾赦这一眼,是默认的意思,便着急道:“您好端端的,何必管她们的闲事。惹得二叔乱打了宝玉不说,二婶子也跟着生气,老太太更是心疼得上火。”
贾赦一直冷眼看着贾琏。
贾琏说到这会儿,见父亲并不回话,也没有恼意,忽然有点怕了,住嘴不敢再说。他慌张地左右侧乱瞟,语气比先前多了几分心虚。
“儿子劝您这些,也是怕您回头又受老太太埋怨,没得生气,多不值当。”
“琏儿,你年纪轻轻,长得姿容貌美,托谁的福?”贾赦忽然问。
贾琏愣,不懂的看向贾赦。
贾赦右唇角微微地向上一斜,指着自己,“是我。”
贾琏心里咯噔一下,料想父亲的意思是暗指他成了二房的跑腿儿,连忙跪地,解释自己全然都是好意,并非受任何人唆使。
贾赦笑了,呵呵笑,然后他忽然止了笑声,冷冷看贾琏。
贾琏的心咚咚跳得更快,感觉似乎是自己撒谎太拙劣,全然被父亲看得透彻,一时间脑门出了许多冷汗。
屋内陷入很长时间的沉默,而这种沉默逼仄贾琏越发心虚。这种来自于父亲的无声无息的压迫,他从来都没有遇到过,真的有些可怕。
最终贾琏从贾赦院里逃出来的时候,大大地喘气,甚至在内心感慨自己福大命大。等回房,她被王熙凤接连质问处理的如何时,贾琏忙描述的经过,感叹自己‘劫后余生’,奈何他的话竟让王熙凤只觉得他无能。
贾琏:“分明是老爷逼我太甚,我不敢……”
“我听你从头到尾讲,老爷一共也没说几句话。你也该料到他会没面子,骂几句,至于这么怕么。哼,就你那点胆子,能成什么事儿,”王熙凤轻蔑道。
老爷的确是没说几句话,但那种压迫感也的确是令人战栗。
贾琏怎么解释,王熙凤都说是他太无能。以至于他只得干咂嘴,恍惚地真以为可能是自己当时太过心虚了。
隔两日,贾赦和贾政又打了照面。
这次贾政学精明,和贾赦道:“别再跟我讲什么宝玉的事儿,我自有分寸管他。”
“你的分寸在哪儿?”贾赦问。
贾政冷笑:“这个用不着告诉大哥,说了恐怕你也不明白,大哥何时知道过分寸二字该怎样写。”
“好啊,那你写给我看,教教我。”贾赦从怀里拿出一张纸来,递给贾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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