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晟王爷干什么?他不得而知,但是就凭这些年来,皇上与晟王爷的关系来看,想也不是什么好事,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莫非…..莫非皇上对那晟王爷……
他越想越心惊,只盼望着再次去了那竹渊的少爷能早些回来。
阮笑尘自来警觉,周左宇这消息一说,他便变了脸色,那脸上的笑容已经全数隐了去,只留下一片的漠与慌:“你是说,皇上给清随下了密旨?”
周左宇点头:“华顺偷听到告诉我的,少爷,你看……。”
阮笑尘一听,不由苦笑:“还看什么,皇上摆明了要清随去死,那密旨能有什么好东西?”他紧紧的咬牙,轻啐了一口,牙齿磨的嚓嚓响,一甩紫色衣袖,转身便又上了马——这马刚回来,还在他手中牵着。
他一拉马缰俯视着周左宇叮嘱:“左宇,我现在去环城,你好生照顾府里。”
“不行!”周左宇蹙眉阻止:“少爷,不可鲁莽行事,你现在去环城做什么?”
阮笑尘遭他拒绝,知道他是好心,也不怒,缓缓道:“清随在那边,我总要去看看才行,现在皇上一道密旨下来,我若是再不去,怕是…..。”
最后几个字,说的低而伤,若是再不去,怕是再也见不到那清冷如玉的人,那么,他阮笑尘,将会后悔一辈子!
周左宇心里一惊,料定自己猜想的没错,少爷居然真的向那死局走去了,他埋着头想,最后长长出一口气:“少爷,我与你一起!”
阮笑尘怔怔的看他一阵,轻‘呵’了一声:“好,你与我一起去找清随!”
阮笑尘知道,周左宇为人谨慎,有他在,大概会知道,清随究竟在环城何处,至少,不用盲目的寻清随了。
何焕的下属没逮到洛清随,倒是抓了宛晟月回来,何焕两道粗眉皱的可以种田,费尽心机,览月公子居然还是跑了,就带来这么个不知是什么底细,不知有何用处的少年来。
这让他怎能不气?
狠狠一耳光扇在那下属脸上骂道:“一千将士都逮不住一个奶娃娃,你们还有什么用?”
那下属被打的滚了几滚,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断磕头:“属下该死,那览月公子实在太过厉害了,我等不是他对手啊……。”
“不是他对手?”何焕双目圆瞪怒道:“你他妈的还好意思说不是他对手?一千个人连一个娃娃都逮不住,你怎么不去死?”
那下属跪在地上磕破了头,不断求饶。
宛晟月被绳索缚着,被两人押在旁边,看到这闹剧似的一幕,硬生生憋着笑,弄的双肩抖个不停。
何焕一脚将那人踢出帐外,看了宛晟月两眼,思及这少年半点武功不会,暂时也没心情审问他,就让手下押下去关了起来。
这样看来,何焕委实小看了宛晟月,他要没点逃跑的本事,洛清随会放心他一人被抓走?别说他被人欺负,只要这人不使坏欺负人就谢天谢地了!
所以何焕第二日一早收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昨日那少年不见了,像人间蒸发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不留半点痕迹。
何焕气的急了,当即几个大嘴巴抽的那报信的人掉了满口的牙。
宛晟月逃出去后直接找上暂住在一家简陋茶馆中的清随:“阿览,我回来了。”
他一嗓子喊完,屋内的洛清随眼睛都不抬一下,不理他。
宛晟月进屋去:“阿览,你这没良心的,本神医成功脱困,你都不说夸奖两句?”
洛清随无奈,站起身来细细打量他两眼,淡漠的转过身走回桌边:“你宛晟月的本事我还不知道吗?”
宛晟月拉拉衣袖,轻笑一声,正色道:“那我就不多留了,你自己小心。”
洛清随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宛晟月要离开这里了,他轻轻点头,回了二字:“放心。”
再回头时,宛晟月已经不见了人影,速度快的连洛清随都忍不住赞叹一声了。
他带着二百残兵消失了个无影无踪,洛清随却在第二日收到密旨,此密旨一下,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览月公子的脸色都白了个透彻。
李余偷偷抬眼打量洛清随,提醒道:“王爷,皇上说了,此密旨您必须要接的……。”
“够了!”洛清随一掌拍在桌上,冷冷的看着他,一字一顿道:“本王知道怎么做,不劳公公费心!”
李余不在乎他的怒火,笑着躬身:“如此甚好,希望王爷莫要让皇上失望,奴才这就回京复命了。”
他恭敬的福身,逃命逃的比兔子还快。
洛清随安静的看着那张密旨,手上微颤,他闭了闭眼睛,跌坐在椅子上,任凭自己完全放松的靠在那里。
心,一丝一丝的痛,像是要抽掉他所有的生命一般。
皇兄,你当真狠绝至此?也罢,洛清随早便知道如此结局,不是从来不在乎的吗?为什么真的到了面对的这一刻,却又犹豫不决了?
那心里隐隐的不舍是什么?到底有什么,紧紧的牵住了洛清随的心?让从不在乎生死,从不在意自己性命的洛清随犹豫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
耳边似乎有人在嬉笑着喊:“清随,我的清随,此生你都是我的人,记住了。”
那人是谁?是谁紫衣飒飒端坐马上灿笑?是谁竹林之中倾身吐气?又是谁?紧紧抱着自己呢喃:“清随啊,你要一直一直,都陪着本少爷啊…..”?
一直,一直……
作者有话要说:空行是一件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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