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喜心中所想,几乎是全部显现在了脸上,柳晋看得直想笑,手中扇子指向了他,悠悠地说道:“既然你对陈玉儿如此痴情,几时我玩腻了,便赏你如何?”
四喜怒视着柳晋,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柳晋仍是轻浮神态,将扇子在手中把玩,缓缓道:“她相貌不错,又极年轻,想来愿意接手的人是不会少的。”
四喜紧握着拳头,强压下胸中怒火,想起陈玉儿出嫁前的期盼神态,又怒又悲,只紧咬着嘴唇不出声。
柳晋脚尖点了下地面,语气不容置疑地道:“过来,跪到这里。”
四喜狠瞪着他,一动不动。
柳晋嘴角轻扬,神态中浮现出魅惑颜色,以带着蛊惑的嗓音低低地道:“你听话些,我便对陈玉儿好些。或是,你打算反抗我?”
四喜咽了下口水,手心冰凉得几乎失去知觉,双足灌了铅般挪动到柳晋身前,在他座椅前跪下。
柳晋凤目微眯,薄薄的嘴唇轻抿,露出颠倒众生的诱惑微笑,抬起四喜的下巴,低下身覆上他有些干裂的双唇,入口尽是血腥味。
柳晋喜欢女人,柔顺的、乖巧的、不哭不闹的、懂得安安静静地待着的女人。
他要做的事情很多,他离理想还很远,他没有那么多的时间浪费在床上的玩物之上。
一年多前,文秀来投他。
文秀酒后说,他爱上一个男人。
柳晋笑得死去活来,季文秀算是他的同窗,在京师时,一同师从国子监丞金老先生门下。文秀自小好学问,善权谋,素有大志,年不及冠中举,乃坊间美谈;想不到竟陷于男风,柳晋以此狠狠地取笑了他一番。
而后,名为王子元的大汉寻了过来;四月的天气里,穿着简朴的麻衣,敞着胸膛,赤着胳膊,瞪着牛眼,直视着他喝道:“小白脸,你将我文秀兄弟如何了?”
柳晋看着那大汉威武的气势,因出汗而散发的白色雾气,以及毫不回避的、直刺人心的纯粹眼神,腹中一片燥热。
文秀不肯见王子元,柳晋索性将王子元养在院中;然后去剥了熟睡中的文秀的衣裳——若以外表计,文秀自比王子元强了不知多少倍,如果自己真的也有男风之好,理应对文秀更有反应才是。
结果是:他对着赤条条的季文秀硬不起来。
冷静地观察了王子元一阵后,柳晋理解了自己的反应。
是本能。
征服强者的本能。
身量高大、体格强壮、精肉结实、又擅拳脚、胸怀坚志、眼神坚定而纯粹的男性,只要与之对视,柳晋便会有征服对方的yù_wàng。
王子元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可惜,是文秀的人。
而名为陈四喜的这个下人,无论志向或武艺,较之王子元皆不如。
不过在以陈玉儿威胁他时,他狠狠瞪过来的眼神,很不错。
柳晋舔了下嘴唇,将身下人翻过身来。
与女人上床时,柳晋无疑是最温柔的床伴。
但与这人却不需要温柔,或者说,四喜忍耐痛苦时紧咬的牙关、额头上鼓起的青筋、微微发抖的健壮的手臂、沉重的喘息声、以及偶尔压抑不住时脱口而出的惨呼声,无一不是激发他疯狂兽性的cuī_qíng_yào,使他忍不住想要弄伤他、听他的惨叫、欣赏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表情。
四喜不记得晕厥过去几次,除了某个部位如潮水般的疼痛还在继续,下半身已没有知觉,眼中所见的景物亦模糊一片,除了咬紧牙关外,已没有余力做其他动作。
柳晋发泄完后全身舒畅,不用春药虽然对方没那么主动热情,但这种生涩的挣扎和反抗却令他更加有快感。
下了床批上衣裳,此时也不过才刚到亥时,并不太晚,柳晋精神正好,出了房门便往季啸所在荷园行去。
荷园中点了几盏气死风灯,季啸披散了头发,解了腰带,以极为闲散的姿势躺在庭院中的躺椅上,手中捏个酒壶,王子元则趴在一边的竹床上呼呼大睡。
季啸见柳晋乐呵呵的,抬了下手算是打招呼:“拣了钱了?乐成这样。”
柳晋笑着挨了季啸坐下,自行倒了杯酒,看了一眼睡得跟猪一般的王子元,啧声道:“这头牛被你收拾得这般温顺,我都快不认识他了,你是怎么做到的?”
季啸面无表情:“你想知道?”
柳晋点头。
季啸道:“我灌了他酒,让他先上我一次,再让他负起责任。”
柳晋“噗”地一声,喷出了口中酒水。
季啸语气平缓得没有一丝波动,缓缓地继续道:“之后想要将他搓圆还是打扁,便看我心情了,他是不敢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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