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了四喜来,也有那么一点炫耀手段的意味在。
只是这只蠢熊,对于自己的失败全然不觉,只痴傻的看着他怀中的女人,目中竟敢毫不掩饰地流露爱慕和心痛之意,让他不由得心头有些怒火升腾而起,又不知为何有一阵隐痛在胸膛处弥漫开,让他有觉得有点堵、有点难受、有点不痛快。
柳晋收回目光,继续安抚陈玉儿。
柳晋这一瞬间神情的变化很快、稍纵即逝,又回复了温柔地安慰陈玉儿的好相公角色,旁人难以察觉——除了一个人。
只要有柳晋在的场合,梅儿的目光就是一直追随着他的,恨不能将他的每一个表情都深深刻入脑海。
柳晋对陈玉儿的温情有些划伤她,但她还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柳晋,每一次眨眼时睫毛的弧度、每一次说话时唇舌的颤动,她都没有放过。
那一瞬间柳晋出现的神情太多了,骄傲、发怔、愤怒、受伤——?
对,是受伤。
梅儿垂着眼皮,用眼角余光偷看着柳晋,心中有些疑惑。
她往柳晋方才所视的地方看去,除了低着头站在那里的傻大个四喜,并没有别人。
梅儿极为不解,但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该说的不该说的,她非常懂得;面上做出安慰陈玉儿的姿态,将一切疑问都藏在了心中。
29
陈玉儿哭了半日,精神极差,柳晋将她扶到房中歇下,又继续去处理事务。
第二日陈玉儿使唤了十几个家人将陈启明的棺木抬到城外去下葬,自己也带了几个丫头小厮,乘了轿子,去城外寺庙中为陈启明守灵几日;陈启明的身份不适合在柳府内设灵堂,柳晋知陈玉儿悲兄之心,只叹息了声,嘱咐她多带几个家人,天寒注意保重身体,便由得她去了。
柳晋对陈玉儿处处温柔迁就,使得梅儿暗自神伤了许久,只强打精神装作不计。
当夜柳晋留了四喜陪寝,在房中备了酒菜,让四喜坐下共饮;四喜心中有事,且私下里对柳晋这家主也欠缺恭敬之意,自顾坐下闷头喝酒。
柳晋见他眉头不展,知他心中所想,也不出声,只默默看着他喝,舔了舔嘴唇心中恶意地盘算着待会如何折腾他。
四喜直到喝完面前这一壶才感觉到不对劲,柳晋的房中冬日里是铺了一层厚地毯的,又烧了极旺盛的火盆,是以虽然外面滴水成冰,房内仍暖如春天一般,但也没有到热的地步——四喜的呼吸声不由自主地重了一些,额头背上有汗意浮出,腹内犹如有团火焰在燃烧一般,甩了下头,拉了下衣领,脑中有些馄饨,心中对这种异常的身体现象隐隐有些熟悉。
柳晋低笑一声,懒懒地道:“有反应了?”
四喜猛地瞪向柳晋,他想起来了,第一次被骗进正房时,所喝的酒,跟这酒是完全一样的。
热意涌上头部,四喜面色通红,眼中也蒙上了一层薄雾,只觉一阵口干舌燥,腹中的火焰渐渐地往四肢弥漫开来,使他手脚有些发软。
四喜一拍桌子站起来,像刚从水中上岸的熊甩水珠一样猛地甩了几下脑袋,使神智清明了一些,抬手指着柳晋的鼻子,横眉怒目道:“你这厮又想玩甚花样?”
柳晋笑得极暧昧,俊美的脸在灯光下显得魅惑之极,口中玩味地道:“唔,虽然不抵抗的隐忍样子我很喜欢,但这样凶猛的杀气扑面而来也不错。”
柳晋的五官虽然不似女子般柔美,但其精致娇俏之处也是不逞多让的,那双看似温润柔和的凤目中蕴含着的既凛冽又强势的锐气,更让他的美貌锋芒毕露,无法忽视。
四喜只觉脑中轰地一声,下体处膨胀起来,他意识到自己竟然对这恶人起了反应,大惊失色,心中暗道:“不好!定是那酒古怪所致!”
柳晋哪会看不出他的反应,脸上的笑意更加浓烈,眉眼间的风情亦更盛,缓缓站起身来,边解自己的腰带边走向四喜,轻佻的嗓音情欲十足地道:“说起来,第一次干你时,你极主动呢,省了我不少事。”
梅儿扒在床沿上干呕了半天,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涌一般,她害喜得厉害,许多东西都吃不下,柳晋只让人送了许多滋补品来,人却不来见她;梅儿心中有怨,又想起柳晋安慰陈玉儿时的温情脉脉,更是嫉恨交加,眼泪鼻涕齐下,咳了几声后问身边的丫头:“老爷今天也没有来么?是去了哪院?”
梅儿虽新晋成七夫人,但身份仍旧是半个婢女,即使是住到了原来宫氏的院中,其兴盛与宫氏在时也远不能比,只有卫夫派来的两个下等丫头服侍,偌大的房中冷冷清清的,天气又阴冷,颇有些凄凉。
那丫头粗手大脚,并不怎懂事,拿快帕子递给了梅儿,粗声粗气地道:“我不知道哩,夫人也不在家中,若是没在几房姨娘那边,大概便是在正房吧。”
梅儿听了,心中略安了一些,暗想:许是太忙了吧,老爷本就时常一个人住正房的。拿手帕擦了下嘴角,又想:我这般辛苦为他,却只是归来那日来见了我一会,陈玉儿又没有替他怀上孩子,他却时常也去见她,都不来看我一眼。梅儿这一想,又有些嫉恨,摸着肚子狠狠地想:陈家都没了,陈玉儿也不再是甚大小姐,待我腹中孩儿出来,柳府中便算我最贵,老夫人也看重我,到时看她还能与我争什么。
如此狠狠地想了半天,梅儿心中才觉得解气了些,又想到那一日柳晋喝醉了酒误闯到她房中过夜时的情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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