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神君这般妖媚,在下可吃不消。”夜魄也笑,司徒澈听了后握紧指尖,不再言语。
喝了三四杯茶,喂扶桑吃了几碟糕点,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会国师,国师正低垂着眼眸,青丝垂落在双肩,乍一看还以为是仙人。
其实人、仙、妖、魔、精怪还有神,区分彼此不是以他的身份,而是以他修行的法术。通过天地灵气修行,这种正途是朝着神发展;相反,通过吸取他人阳气,以罪孽增加道行,则是魔道。所以他当时才会说紫玉堕落为魔。
正如眼前的狐妖,天界、地府也有妖,但是他们都是修行仙术的,渡过天劫后能成为天狐。所以即使他再像仙人,骨子里还是魔气横溢。
“阳曜神君,你可知睚眦殿下来人界了。”尚天鹤终是拗不过他,率先打破了这片宁静。
“嗯。”他微微颔首,等待着他的下文。
尚天鹤却没有说下去,看了他很久,司徒澈又烦又发毛,他才缓缓说道:“我能占卜出睚眦转生后降生之处。”
千年之狐能占卜吉凶,预知未来,他说的话不假,司徒澈喝了口茶,镇定心情后,微微一笑,“那又如何?”
“阳曜神君,请与我们联手。”尚天鹤向他伸出了手,“有了你,集齐灵石,我们便能攻上神殿。”
灵石?跟上官绛紫提到的灵石是同样的东西吗?
为什么妖魔需要他,攻上神殿又是怎么回事?神殿,是谁的神殿?
他静下心来,将疑问压在心底,注视着国师:“跟睚眦有什么关系?”
“脱离……不,助我们一臂之力,我便告诉你睚眦在哪。”尚天鹤沉声说道。
他轻笑一声,“我要怎么做?”想必国师是原本打算让他脱离天界,想到他绝对不愿意,才换了个条件。
“交出心脏……”
尚天鹤还未说完,司徒澈就打断了他,将坐在他身边的扶桑揽在怀里,邪笑道:“睚眦如何,与我无关吧?”
落在身上的视线更尖锐了,他侧过脸,看见粉衣少年在门外偷看,正好与他四目相对,司徒澈明显地感觉到他瞬间腾起的杀意。
他移开视线,凝视着国师,这狐妖被他立即拒绝,不喜不怒,脸上仍旧没有任何表情。
反观搂着一脸不爽的扶桑的自己,真觉得自己才是妖魔啊……
“既然神君对睚眦没兴趣,那神君知道为什么国师会为您取名吗?”夜魄见气氛不对,上来转移话题。
“闲着没事干吧。”司徒澈故意说,勾起唇斜睨尚天鹤,“还是离暗让你这么做的?”
他是有意刺激国师的,想看看这个男人有没有别的表情,可还是失败了,国师连眉都没挑一下,说了句令人匪夷所思的话:“我看到了。”
“看到了……什么?”原本已经告诉自己不要问的,一下没忍住,身体比思维反应更快,还没回过神,问题便脱口而出。
“炎龙携水而来。”
国师留下这句话,翩然离去,只剩下司徒澈、夜魄和扶桑三人在正堂中大眼瞪小眼。
“炎龙,携水而来?”扶桑重复着,“炎龙指的是狻猊殿下吧?国师是看见了狻猊殿下才取名为‘澈’吗?”
“不是。”
“不是。”
夜魄和他同时说,他看了雪衣青年一眼,夜魄上身前倾,挨近他:“神君是怎么想的?”
“你不是跟国师一伙的么。”
雪衣青年耸耸肩,“国师他冷冰冰的,很少说话。”
“……哦。”没想到连这些话也不说吗?难怪沈姬玉说他无趣。
“你看,澈是水字在左,是水清之意。”不管夜魄,他跟扶桑说道,“国师自然知道我是狻猊,所以说他的重点不是炎龙,而是携水。”
扶桑点点头,又问:“可是,殿下是属火的,水从哪来的?”
“也是……”
夜魄扶着脸,忽然开口道:“属水的是睚眦殿下吧?”
“难不成你意思是我怀了睚眦的孩子?”
第二十三章:高能预警
“难不成你意思是我怀了睚眦的孩子?”司徒澈恶声恶气地说,太烦人了,明明是敌对阵营的,跟着他瞎猜谜干什么啊?!
“咳、咳咳……神君您真有趣啊……”夜魄正喝着茶,听到他忽如其来的这么一句,呛得咳嗽了半天。
“殿下你少说两句,一说话本性就暴露无遗了。”扶桑推了他两把。
夜魄走到他身旁坐下,“神君跟睚眦殿下是什么关系呢?”
“我跟他不过是普通兄弟关系,还能有什么。”
他瞥了眼夜魄,觉得那双眼睛中别有深意,果然,夜魄朝他低语道:“我可听说,睚眦殿下十分迷恋神君您呢。”
……睚眦你这么吊你家里人终于知道了,全天下百姓都知道了好不好!
“不过是以讹传讹,神哪里会有感情。”他侧过脸,朝夜魄淡淡一笑,“你们妖魔大概是听闻睚眦废除神籍,又以为我和他交好,才会将这事作为饭后余谈。可惜要让你们失望了,我和睚眦……现在一点关系都没有,他不再是神了,那么便与我无关。”
扶桑微愣。他在地府,明明是说即使睚眦殿下入魔,仍然是他的弟弟的……明明是说,无论如何,对睚眦殿下不会改变……
他明明是这么说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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