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过脸去目测一下太阳高度角,又默默地转回来,对她这种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行为表示极度不齿。但我老娘轻松地miss掉我所有的眼神攻击,倾身过来在我缠着绷带的脑门上亲了一下,“乖,妈妈过两天再来看你喔。”
喂喂,我受伤的心不是你一个吻就可以治愈的,快告诉我你们到底隐瞒了什么!
……我终于懂得为什么好奇可以杀死猫。
饱受着好奇心的煎熬,我在医院里待足了一个星期,每天修身养性,除了上网看漫画以外别的什么也没干。我仍然在为自己的大佬生涯跟我老子谈判,虽然我是个小混混,但绝对是个有担当的小混混。学校里的那群小弟还偷偷联系过我,向我传达所有人对大哥的问候,可见我这个老大做得有多称职,说是众望所归都不过分。
但我老子提出的条件让我很崩溃,什么不准抽烟不许打架不能飙车不给喝酒——我当时就一拍桌子:“你要这样那我这个老大当得还有什么意思?好歹我也是d中一霸,手下管着几百号人,连教务处主任都要敬我三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我多没面子?”
他听完我发火以后轻飘飘地扔过来一句:“那就干脆不要当了。”
我:“……”
所以说,为什么要在我已经决定放弃的时候把老爸还给我?为什么!
这天躺在床上跟小弟通电话,听他在那头唠叨个没完,又是老大不在功课难做,又是s中的家伙天天来捣乱什么的。我受不了地吼了他一句:“够了,人家真打上门来的时候再告诉我,挂了!”
真的不是我说,d中跟s中不和已久,个中的恩怨可以追溯到上个世纪建校的时候。我如今躺在医院里,d中群龙无首,他们会趁火打劫也不奇怪。比起这个,我更关心的是我老子跟我老娘这几天来的奇怪表现,前天他们刚好在病房外遇上,两个人干脆地大吵一架。我当时睡得迷迷糊糊,就只听到“儿子”“保护”这两个词,于是剧情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n都不给提示,这游戏让人怎么玩下去啊喂……
正琢磨着仅有的一点线索,手机又响了。一看来电显示,还是那货,于是耐着性子接起来:“又有什么事?”
小弟在那头哭鼻子:“老大你快回来,打起来了——啊!”
我:“……”
不要告诉我之前他都是在谈判的地方跟我家长里短的唠叨个没完啊喂!
立刻掀被子下床,抓了件外套身上。一看钟,现在才三点多,我老子一般五点出现,两个钟头时间足够我把那群孙子收拾一圈再赶回来装好小孩。脑袋上的纱布虽然碍眼,但现在也顾不了这么多,拖着还打着石膏的左脚坐上轮椅,马不停蹄就冲出了房门。
vip病房区的人不多,在其中出入简直有若无人之境。
搭电梯的时候护士忙着照顾一个哎呦哎呦叫个不停的色老头,没功夫看我按了几层。我在旁边看得清楚得很,那老家伙其实什么病也没有,一双贼眼拼命朝人家小护士的胸口扫。
他们去二楼,我按的是一楼,于是电梯门一开小护士就推着那老头出去,我就在电梯里诅咒那个老混蛋扑街。下一秒,原本走得顺畅的轮椅被突然从旁边伸出来的拖把绊住,小护士跟清洁工眼睁睁地看着那老头向前扑去,他原本装出来的痛呼瞬间高了八度,变得货真价实。
呃,于是这就是传说中的乌鸦嘴?
3、偷溜
下午三点零五分,我成功从医院里溜出来,在门口拦下了一辆计程车。司机大叔蓄了两撇小胡子,一路上跟我聊得欢实,最后还讲到了他在s中读书的宝贝儿子。要不是实在没心情侃的话,估计他们家祖宗八辈的底都要被我套出来。
车子行进了大概有二十几分种,眼看d中那金碧辉煌的校门遥遥地出现在视野里,与s中古色古香的木质大门成分庭抗礼之势,我连忙道:“大叔,待会儿你就在这里等我,我按钟付你钱。”
大叔爽快地答应:“行,我就在这外面等着。”
他把车停在校门口,我掏出一百块钱递过去。大叔笑了笑,把钱推回来,“没事,等送你回去以后再给。”
我耸耸肩,把钱放回唯一的口袋里,问特地下车来给我开门的大叔:“大叔,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的胡子很帅?”
他摆好轮椅,把我扶上去:“嘿,我们家那小子小时候经常这么说。”
啧,看来他们父子的感情真是好。
听到巷子里隐隐传来呼喝声,我不动声色地调转轮椅朝着那边过去。大叔从后面一把拉住我,警告道:“那边不安全,小伙子你别往那里走。”
唉,看来这两间学校的长巷之争已经成了全市人民茶余饭后的谈资,真是让人不知该说什么好。我只好撒了个谎,指着那边道:“可是我刚刚好像听到我朋友的声音,我怕——”
果然正义感十足的大叔一改刚才的紧张,沉着道:“这样啊,那我陪你一起过去看看。”
……好吧,于是父亲们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被蜘蛛侠跟高达什么的附身吗?
不好拒绝他的好意,只好临时改变了原本打算孤身深入的计划,由正义的s中学生家长陪同来到争斗现场。当然,事实证明我这个决定是明智的。刚一接近巷口,一个黑影就朝着我重伤未愈的腿上扑来。大叔敏捷地拉着我往后一退,躲开了那个被人踢出来的人型武器,一看校服颜色,s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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