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母亲——”他斟酌了几秒,用了一个比较温和的说法,“她非常高兴。”
“不用说了,她非常高兴的表现,肯定是唱着歌跑去告诉我姥爷发生了什么事。”我心灰意冷地进行脑补,“一路嚷着儿子终于嫁出去了之类的话,说不定还会开个y庆祝什么的。”
修沉默了片刻,点头,看样子也十分不理解这女人表现出的狂喜。
我耸耸肩,每一个不靠谱的预言家在得知自己的预言居然真的实现了以后,大概都会有种中乐透的惊喜感。我正想问我老子是什么反应,厚重的木门就被人一脚踹开,我老子黑着脸站在门外,身后跟着我那等着看好戏的老娘。修从办公桌后起身,深邃的眼望向门口的人,轻声道:“你父亲说,他会亲手杀了我。”
我:“……”
果然,我老子一见我在这里就和缓了目光,周身肃杀之气大减。他难得露出笑容,一瞬间冰消雪融,春暖花开。伸出了右手,温和道:“儿子,到爸爸这里来。”
啊啊,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我囧囧有神地站起来,嘴角抽搐地朝门的方向走,看我老娘在门外捂嘴笑。结果走没两步就被人从身后揽住,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修冷漠的声音在上方响起,说道:“很抱歉,除非你杀了我,不然别想带他走。”
我老子唇边的笑容迅速褪去,房间里的气氛变得极度凝重。
总觉得一段时间不见,爸爸你又变厉害了啊啊!
正在两人气势不断攀升,战局一触即发之际,无良大叔身穿白袍在门口出现,整个人烟雾缭绕地走进来,抱着手臂评估一下双方的战斗力,摸着下巴道:“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打断了有趣的事情呢。”说着似乎想要转身走人的样子。
冯斯特大叔,你错了,我这辈子还没像今天一样这么高兴见到你的脸啊啊!
修的声音里夹杂了一丝不耐:“到这里来是有什么事?”
冯斯特停住脚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吐出一口烟雾,回答道:“老头子们找你的小朋友,就在外面候着。你最好来一趟,还有小朋友的父母也是,长老团似乎有兴趣重新讨论一下key的归属问题。”
这话一出,屋里除了不明所以的我,其他三人的表情都变得很微妙。我老子眯了眯眼,眼底流露出几分恼怒,就连我那一直笑眯眯的老娘也没了笑容,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冷哼。好吧,似乎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对这个长老团具有生理跟心理上的双重厌恶。我忍不住低声问站在身后的人:“长老团是什么?”
他已经从对峙的状态里脱离出来,恢复了绝对冷静:“他们象征着亚特兰蒂斯的最高权力,可以撤销包括理事长在内的所有在任者。权力滋生腐败,他们的手可以伸向大陆的任何一个角落,无论是哪里黑暗跟丑恶,都有他们的影子。”
“……他们现在要来讨论我的归属问题?”
“有些事情,不是他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他轻而坚定地道,“我不会让步。”
又是熟悉的光线扭曲感,人就到了门外。走廊上,三名穿着白色长袍的老者候在那里,露在布料外的皮肤已经布满了褐色的斑点。亚特兰蒂斯的人种都不容易显老,遇上像狮鹫这种巅峰物种,一千多岁都还能保持着青年时期的样貌。可见,这三位慈眉善目的老者该活了有多少年了啊。他们之中最年长的那一位对我微笑着点头致意,对着年长者的善意,我心中实在生不出恶感,忍不住就回了他一个微笑。
我老子跟老娘从门内转出来,无良大叔也一边点燃香烟一边从里面出来,含糊道:“人都到齐了,要说什么赶紧开始,说完我好回去睡觉。”
三位老者一直面带微笑,对着这样无礼的家伙也没有发出责难。刚刚对我点头致意的年长者上前一步,温声道:“是这样的,为了减轻理事长的负担,也为了让evolve-key有更好的成长环境,我们长老团一致通过决议,希望监护者这一职位可以改由冯斯特来担任。”说完用温和的蓝眼睛注视着我,“孩子,你愿不愿意?”
我还没回答,在场的三个成年男性就先后开了口——
冯斯特皱眉道:“这种事情别找我,我可没兴趣当保姆,学生一个就够我烦了。”
我老子冷冷道:“我的儿子,我自己可以照顾,不需要麻烦别人。”
修回绝得干脆利落:“我拒绝。”
年长者没有动怒,或者说,根本没把他们三人的态度放在眼里,目光仍旧温和地停留在我身上,再次征询道:“孩子,你的希望是什么?”
我沉默了几秒,然后摇头:“我没有那种东西。”
修环在我腰间的手臂微微用力,阻止了年长者想要继续问话的举动,冷漠地盯着他看:“冯斯特的实力只剩下全盛时期的一半,连他自己的学生都打不过,我不可能把自己的学生交给他。凌江城虽然已经突破到超a级,但陆地上的危险比海洋多,你们也不会轻率地让他把人带走。”
年长者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微笑着伸出干枯的右手:“那么,就把key交给我们吧。在光脑的教导下,他一定会成为杰出的新一代领袖,你也可以放心自己学生的安全。”
他发出一声嗤笑:“你知道我不可能会答应。”
我看到年长者的眼睛里一闪而逝的阴霾和恐慌:“果然是这样——”
他后退一步,被两名同行者抵住后背,站稳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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