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杰抿紧双唇,望向床上的人,不由自主地叹息道:他的确是个好对手,不过我没想到那天的事,我只是无法接受他这么一个人才被卖到那里去。
被卖到花街也不意外。颜守恒再道,嘴角扬起抹意味深长的笑。樊三公子的外貌一直是城里人津津乐道的事,他算彻底继承了娘亲的美貌,有不少公子哥都希望亲近他,想博得他一笑,可惜他不爱与人亲近,想多靠近都会立刻被回拒。我算有幸,和他说过不只一次话,也曾看过他的笑容。
上官杰蓦地从床旁站起身,面色难看地与他面对面。你和他说过话?
颜守恒眼里闪过一抹狡黠,嘴边的笑加深了些。说过……不,又或者不算直接说,毕竟他天生就不能说话,要直接听见他的嗓音的确有点困难。
看着他,上官杰的面色变得更难看。
没直接说话……这家伙纯心来气他就是了?
看见他愤怒的面容,颜守恒这才略收玩弄的笑,转眼凝视床上的人,道:樊老太爷和老爷是相识多年的好友,两人时常约在外边谈天下棋,我因担心老爷,才跟着他一块外出,也是在那时碰上一起前去的三公子。当时樊老太爷已有说他天生不能说话,我和能他说上几句,也是靠他身旁的小奴仆,据说那奴仆自小跟着他,所以能清楚知道三公子想说的话,而他也是用这种方式来对外沟通。
上官杰的脸由难看转变为扭曲。藉由贴身奴仆来传话?就那个样子,谁能看得出他是哑巴?顶多将他当成生性高傲的少爷。
再看回床上面容苍白的人,他坐回床旁,轻柔地替他顺了顺有些凌乱的长发。
我知道了,你先去找大夫来,若没要事,别让人来打扰我。
十五。
是,奴才这就去。颜守恒恭敬地福身,转身走至门旁,离去前再停下脚步。对了,有件事奴才忘了说,老爷正从别院赶回,他说疗伤疗得够久了,也该接受人辞世的事实才是。
……辞世事实……不会这么巧,与樊老太爷有关吧?
人走远,房门被紧紧关上,诺大的客房里顿时剩下他与床上陷入沉睡的人。
樊惜语……惜字惜语……这名字取得真好,完全将他的情形表达出来。但就不知他对于这天生的缺陷是何感想?
是难过吗?还是早已接受?
不过话说回来,若不是碰巧知道这件事,只怕自己还看不出他是哑巴,那浑然天成的孤傲感就给人难以亲近的感觉,还有那张美艳的脸……
发现他脸色仍有些苍白,上官杰直觉用被子紧紧盖住他,再抚上他的脸,回想起他们俩见面的那一天。
他爱美人是无庸置疑的,他常去花街是因为花街里的姑娘各个生得美,能让他接近和观看,但他没想到,竟有男人也能如此吸引他的目光,可惜这男人一出现就坏了他的生意,以致他没太多心思去注意他的美貌,反想着该如何才能打垮这男人。
至于现在……
再看着,他的身子不自觉地往前倾,下意识地想亲吻他,但在两人的唇欲碰上的那一刻瞬间清醒。
上官杰瞪着过近的美颜,没退开的打算,就这么一直盯着。
这叫情不自禁吗?
但他没情,他只对这家伙的遭遇感到不舍,单纯地认为有能力的人不该遭受如此对待才是。
他……
再看了看,他咬牙暗骂了句,退开身子的同时,以手抚碰他额面。
该死!这笔帐我定要讨回!他边骂着边离开客房,却不知自己想讨回的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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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昏睡多久了?现在在哪?还在寻水院吗?
缓缓睁开双眼,屋外的光透过敞开的房门与一旁的窗照射进房,他不适应地眨了眨眼,能看见全部景象后,才转头看了看床旁。
你醒了?
背光的人影出现在床旁,他一惊,猛地从床上爬起,整个人缩坐在角落。
他……他果然还是在寻水院!?
上官杰坐在床旁,握住他其中一只手。别怕,是我,你忘了吗?我昨晚把你从寻水院救出来。
樊惜语再眨眨双眼,看清眼前的人,回想起昨晚的所有事,惊恐的情绪顿时减去许多。
他真的逃离了寻水院,不必再忍受被迫接客的难堪,只是……他怎么来到上官家的?
让大夫看看你的身体吧。上官杰再道,起身将位子让给一名满面白胡的老人。
老大夫温和地朝他一笑,执起他的手把脉。
樊惜语没反抗,就这么默默地让老大夫摸手看眼,最后还让他张嘴探喉。
他知道自己不能说话?
他纳闷地看着,只见老大夫检视完毕后,再对他露出慈祥的笑,道:你身上的药已完全退去,只要不再继续服用,就不会产生什么后遗症,不过你仍得好好调养身子,你身子骨虚,才会受不住地晕倒。
他晕倒了?
老夫开几帖调理身子的药,吃完后就能好许多。
有劳大夫了上官杰恭敬道。
还请大夫随我来,我到帐房取钱给你。在旁的颜守恒也出声,欲领人走出房。
仅看一眼,樊惜语激动地伸手指他,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房内的人全把视线落在颜守恒身上,他淡淡一笑,客气地点了下头。是,樊三公子,正是在下我。现在一切都没事了,就请三公子放心待在这吧。说完,随即走出客房。临走前把呆站在一旁的张茂一并拖出。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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