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承哲完全被情势震住了,困惑越来越大,心像拧紧的绳子在发痛,严歌却直接抓了他的手按在自己的脖子上,硬是要掐住咳嗽。杨承哲又心疼又难过,想要发火,可后背是余文辉的视线盯着,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然后……余文辉冰冷地说,“再来两个巴掌。”
这一次,杨承哲忍不了了,转过头就对余文辉吼:“你他妈的没看见他都淤青了吗,还想打巴掌?”他一步步走到余文辉面前,完全不怕和男人对峙,可心里紧张地在打鼓,脑袋都是热的,声音更大,“我不知道你们俩商量出什么办法,可是你要我打他,这绝不可能!听着,我完全不认识你,别以为严歌相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会去做!”
余文辉比杨承哲还高出半个头,站得很正,双手叉腰,稍稍低头直视着眼睛,对他小孩般的脾气很无奈,微微叹了口气,便开始教训。
“我将事情理一遍给你听。你前天到酒吧去喝酒,正好遇到严歌,听说他住在上面,所以跟着一起来看看,他给了你一杯酒,你喝完后却渐渐觉得体力不支,怀疑被下药了。
“你不知道他有什么目的,但是你想走,可他不让你走,于是你开始反抗,打了他。可是最后你还是因为药物昏迷了,等到蒋天硕来了,你都没有醒。
“如果蒋天硕问你,你就说,昏迷后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余文辉耸了耸肩,明显对杨承哲之前的反抗很瞧不起,他不屑地撇撇嘴,说:“现在,你可以打他了吗?”说完后也不愿意离杨承哲那么近,走了几步,又回到严歌身边去了。
杨承哲皱着眉,困惑地看着那两个人,视线还是落在严歌的脸上。
严歌的表情很平淡,充满了距离感,在这件的事件里,杨承哲很明白搞砸的人是他自己,内心不安而纠结,他完全帮不上忙,现在的说法又明显是在保护他。
什么意思?
他看着那明显将自己隔开的两个人,不安感愈发地强烈,他微微地发愣,几秒的疑豫在如今紧迫的形势下都显得格外紧张,内心焦急,他对严歌现在平静的反应难以置信,“你也同意吗?!”
严歌无谓的耸了耸肩,说,“来打我吧。”
杨承哲烦躁地抓头,手指又微微痛起来,“你知道结果是什么吗?你觉得蒋天硕会放过你吗,我可能没事了,那你呢?!”
余文辉在一旁讽刺道,“你在乎的不就是你自己吗,这样不是对你最好吗?”
这句话杨承哲或许一辈子都忘不掉,毕业后,他在公司的电梯里认识了蒋天硕,蒋天硕很快就向他抛出了包养的暗示,那时候他和严歌的生活过得艰难,选择了蒋天硕明显能很快摆脱生活的困境。他和严歌很坦诚地交代了一切,问严歌自己应该怎么办。
这不过是选择。
严歌就是这样冰冷地看着他,说:“你在乎的不就是你自己吗,这样不是对你最好吗?”
杨承哲无法辩解什么,可这两件事根本不能同日而语,严歌拒绝沟通的样子让他更加着急,他深吸了口气,一把将严歌从余文辉身旁拉过来,“我要和你谈谈。”
他拖着严歌就往卧室走,杨承哲的眼神很坚定,在余文辉追上来前,用力地就将大门关上了,还上了锁。
“这事情不能这么解释。”杨承哲很着急。
时间在一点点逼近,他心里只想着一句话:再也不能伤害严歌了。
“这事是我的错,但是我不能让你背黑锅,你想想看蒋天硕是什么人,你觉得他会轻易放过你么?你怎么会答应去送死呢?!”他觉得自己的头胀得很疼,“在我之前,蒋天硕还养了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和他的保镖勾搭上了,蒋天硕有天撞见他们在车震,就将两个人绑在车上,这辆车被推下山,只有保镖活了下来,但是也残废了。即使这样,蒋天硕也不准任何组织帮助他,他在国内根本活不下去,想了法子逃到国外去了。”
“我们俩的事,如果被蒋天硕发现了,我们谁都逃不掉的,只能看谁有运气活下来了。”
杨承哲一口气说了一长串的话,可严歌的表情还是很冷淡,只是沉默地听着。杨承哲只觉得更加着急了,话也说得更快,“所以,严歌,我们只能不让他知道。其实这个故事怎么编都好,都不能承认我们俩发生关系了,要不然我们俩就死定了。”他越说越急,而背后的门开始有动静,外面的余文辉用力踢了一脚,杨承哲一边挡着门,一边快速地说,“严歌,我们可以将所有的一切都推到外面那个保镖的身上去,我不知道你认识他多久,可他认识蒋天硕肯定更久!
“如果不是他有问题,又为什么会被蒋天硕辞退呢?蒋天硕对我的占有欲强成这样,如果他要报复蒋天硕,最好的办法就是绑架我……”
门被撞击地更加厉害,杨承哲终于拦不住了。
余文辉踢门进来,视线扫过严歌和杨承哲的脸上,严歌的表情依旧淡淡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杨承哲通红了一张脸,不敢和他对视。
余文辉冷笑了一声,故意很礼貌地问,“你们说完了?我没打扰你们吧?”
杨承哲和严歌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有说话。
余文辉最后扫了一眼卧室,又在各个房间到处检查,“我收到消息,蒋天硕已经在来的路上了,他的保镖会先到。刚刚已经在楼下确定了杨承哲的车,马上就会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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