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台上,戏子唱著曲子。台前,玄衣男子却无心欣赏,一双黑眸只瞧著那一旁,软榻上的少年。少年依旧毫无血色,却还是撑著双眼,看著台上的戏子舞著。虽看不明白,却觉得新鲜,便也缓缓扬起笑容。男子原是含笑看著少年,可少年的目光只锁著戏台。渐渐地,男子的笑容褪去。
惜儿……从那日起,都不曾对自己笑过……
冷眼看了眼台上浓妆艳抹的戏子,那些下贱的人,凭什麽能得到惜儿的笑容。“…咳…呵呵…咳咳……”少年轻轻咳著,脸上却还是挂著笑。自小,从未看过戏子演舞,禁不住喜悦。凤惜毕竟留著孩子心性,小时唯一的事便是干活,只记得分宅後的戏台,自己是不让靠近的。如今,便是目不转睛地看著,压抑著不适。
“退下!”珞冷喝著。戏台上的戏子纷纷一顿,凤惜抬眸,对上那双嗜血的眸子,猛地一愣。“惜儿…这些不好,下次让你看些别的。”俯身,轻吻少年的额,忽略那细微的颤抖,珞抱起凤惜。见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珞冷冷瞅了眼台上的戏子。众人暗暗打了一个寒颤。
要把惜儿藏起来。藏得紧紧的……惜儿只要看我一个人就够了。
从此,没人再见到那一班戏班子。
将凤惜放在椅上,望著那隐於华袍下的双脚,心疼地揉了揉。虽然已经知晓,凤惜的双脚已经能行,却宁愿自己抱著他。惜儿……已经不知多少次,暗探凤惜的脉子,瞅著那越发单薄的身子,轻轻抚摸那凹瘦的颊。珞明白,那是死相。
“惜……”凤惜抬眸,那容颜上淡红的疤,眼角刻著暗红的粉蝶,阴柔妖魅。“惜儿。”难以自制地俯身,就在四唇相接的那一刻,凤惜忽地一顿,抗拒地别过头,双手无力地推拒。珞微微一顿,触不到那梦想的柔软。怔怔地看著那拒绝自己的少年,珞的眼神渐渐暗了起来,可那深沉的眸子里,更多的是伤痛。
“惜儿,莫怕。我不逼你便是。”缓缓拉过凤惜的双手。“咳咳──”凤惜连声咳了起来,双手却微微动著,似是想要挣脱男子的手。脑子里忽而浮现那遍地的血腥,凤惜猛烈颤著,嗫嗫道:“…咳…不要…不要……”手放开了,凤惜靠坐著,卷缩著身子,不知是害怕,还是疼得发颤。
珞“刷”地站了起来。“你不是惜儿。”惜儿…惜儿会对著自己笑,会抱著自己。“你不是惜儿!你不是!!”对著凤惜大吼著,凤惜害怕地埋头,小小的头颅微微摇著。珞一咬牙,扯过那瘦小的身子,霸道地咬上那干裂的唇瓣,没错,是啃咬。
凤惜吃痛,只能害怕得闭起双眼。爹爹……“睁开眼,看看──看看,我不是爷!不是!!”珞吻著那落下的泪:“你不要想著别的男人,我会疼你……你不要想著别人,好不好?”
“惜儿,是不是很痛?”细细抚摸著少年红肿的唇,珞已经开始後悔。“惜儿,你不要惹我生气了,我怕……”怕自己控制不住,会伤害你。
“惜儿…惜儿……”
“惜…?惜儿!惜儿!”
“快──传大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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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了。”
“如今六刃骑兵十万,他们应是照著那女人给的路线。”
“澜月山庄的探子回报,章澧似乎正在招揽武林人士,现下应召的教派便是那些打著正派旗帜的门派。”
邪美妖魅的男人,坐於最高位,手中的剑闪烁著血光。双眸轻轻一掠,便轻易夺了人心。四周散发著极其冰冷的气息,居高临下地看著战战兢兢的众人。自那丑儿被夺走後,凤韹越发残忍易怒,连日下来,竟是处死了好几百人。那死状,似是万剑穿过,皆是面目全非。
“曹晖。”
站在最前头的曹帅跪下,只听凤韹冷声道:“让韩楚回来,由你挥军北上,捣了影王的老窝。”
“金厉。”
金厉步上前,缓缓跪下。“爷。”
“本君要你,取下凤冥的首级。”金厉的身子微微一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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