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是被我遇见了。一个妖,一朵娇艳的海棠花。我犹豫过,万一他不喜欢男的,万一他不喜欢凡人,万一他心有所属,那我该怎么办。好不容易碰到了,难道就要这么轻言放弃?”齐墨重新点燃一根雪茄,星星点点的火光更加衬得憔悴,“我不想就这么放弃,虽然他是妖,他比我强大,但如果不争取一下,我想我以后会死不瞑目。”
张起灵端起酒杯浅抿一口,香醇的红酒席卷着浓厚的葡萄清香滑入咽喉,直至心脏。
我,又岂止不是如此。
“哎……”齐墨一声深叹,嘴角露出一个苦涩的痞笑,“哑巴,你说咱两在孤儿院的时候兵来将挡,在特种部队时并肩作战,如今又同样爱上了妖,你说说咱两这是什么时运。妖诶!如果不是遇见了,谁他吗敢说这世上有妖!妖……好一个花妖,好一朵桀骜不驯的海棠,好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解雨臣!你他吗的快点爱上我!我齐墨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以后所有的辈子都只爱你一个!你他吗的听到了吗!”
张起灵鄙夷地睨了眼失去理智、开始风言风语的某黑瞎,以前无论遇到什么事,只要张起灵出谋划策,都能顺利渡过难关,就算是天要塌下来,也得先问问张起灵同不同意。而这次,更是关乎到吴邪,他怎么可能不提前做好所有的假设,怎么可能让吴邪离开自己。
“花妖在哪?”
齐墨发泄出内心的苦闷之后,心情也就好多了,听到张起灵问起解雨臣,抹了把脸,说道,“在公寓。”
“没跑?”
“呵。”齐墨笑出声,声里带着前所未有的无奈,“我把他绑在床上,四个十斤重的铁圈箍住手脚。幸好他们妖没有什么隐身术、闪现术,要不然真是绑不住。”
张起灵皱皱眉头,一副看到变态的神情。
“你别这么看着我,他现在可是有法力的,我亲身被他勒得快断气,你看看我的脖子,印子都还在。”说着,齐墨掀开衣领,露出深红色的勒痕,又举举左手,“手也骨裂了,今早还去医院照了x光。”
“哎,也不知道花儿爷为什么这么着急找吴邪,也没来得及问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一只狐和一朵花,难道还会是亲戚?”齐墨偷偷察了下张起灵的脸色,其实这话他是特意说的,因为现在两人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必须齐进齐退才能完美收官。
张起灵拿出一支烟,点燃,每当他遇到棘手的问题或者心情烦躁的时候,他就会借此来理清思路。
二楼的卧室没有动静,大厅内也只有他们两人,平静的气氛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张起灵微微敛目,他必须找到一条万无一失的办法,确保不会出现一点闪失。
只因是吴邪,任何闪失都会让他崩溃。
“你明天带花妖来。”
“啊?”齐墨还在茶几上用手沾红酒在画着什么,好似一朵花,突兀地听到这句他惊讶地张大嘴巴,瞪着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张起灵,郑重问道,“我明天带花儿爷来这里,见吴邪?”
张起灵修长的手指将刚点燃的烟掐灭在水晶烟灰缸内,低沉磁性的声音透着不容异议,“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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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上)
敞亮的浴室还飘散着水汽,吴邪每晚洗完澡,张起灵都会来给他吹头发,自从第一次把浴室砸了之后,吹头发这事就像是约定俗成。
“嗡嗡”。
暖洋洋的风吹散在潮湿的发丝上,手指时不时划过头皮,吴邪坐在木凳上,舒服地眯起眼眸,由于刚刚洗完澡,脸颊泛着淡淡的嫣红,煞是好看。
蓦地,开关被关掉,吹风的声音一下子停住,浴室瞬间安静下来。
“吴邪。”低沉的声音在封闭的浴室内显得愈加好听。
吴邪睁开眼睛,歪歪脑袋看着慢慢蹲下/身的老闷。
张起灵蹲在吴邪面前,目光平视着乌黑眸子,伸手小心翼翼地包裹住那双白皙透嫩的手指,柔声说道,“吴邪,你看过白雪皑皑吗?”
“什么?”吴邪瞪着此刻看上去有些怪异的张起灵,头发吹到一半都还没完全干,这就在问莫名其妙的问题,白雪皑皑?是冰激凌吗?
“你是说下雪?”
张起灵微微点头。
“没有,妖界四季如春,没有你们凡人的春夏秋冬。”
吴邪回忆起几年前吴三省从人界带回来的一捧白雪,好冰,好凉,却也好神奇。放着,看着,也就化了。
“吴邪,你看过悬崖瀑布吗?”
吴邪更加莫名其妙了,撇撇嘴,没好气地答道,“没有,不仅没看过,听都没听过。”
“吴邪,你看过万重花海吗?”
这下吴邪真是怒了,他反手大力扣着修长的食指和中指,一脸憋愤地说道,“没有!没有!你说的这些我都没看过。怎么?在这给小爷我炫耀是不是?别以为你……”
炸毛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低沉磁性的声音打断去。
“吴邪,如果你愿意,我会陪你去看华灯初上、日落星辰,品尝千帆过尽、沧海桑田。”
执子之手,虽不能共白头,但石烂海枯,至死不渝。
微讶的眼眸一动不动地凝视着那片倒映自己容颜的深海,那么深邃仿佛包容了所有,那么真诚就像最珍贵的誓言。
吴邪有些慌了,出乎意料地十分心慌。心脏跳得很快,不仅是因为那段朦胧暧昧的话,更因为……这个人,这双眼睛,只要轻轻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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