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于溪桥的家在哪儿,索性直接带他回了自己家。
于溪桥睡的很死,幸好身材比较瘦,否则光靠他自己真是很难把一个大男人从出租车上弄下来再拖进家里。
原本薄荷味儿的身体,此刻混杂着酒气,少了那么一丝冷漠,多了几分落魄。想不到这么冷静的人,也有喝得不省人事的时候。修京鸿可真不靠谱,就把他一个人丢在那里,真不怕出什么事么。
敬宇把于溪桥扶进自己房间,让他躺好,给他盖上了被子。床上的人熟睡的脸孔,既无清醒时那讨人喜欢的微笑,也没有残忍自白时的冷淡,而是毫无防备的脆弱样子。到底是喝了多少啊,睡的这么沉总觉得有些担忧。
敬宇忍不住又凑近了看着他,反正这种情况下,怎样看他都不会醒。
男人精致的尖下巴陷进柔软的被子里,头微微歪向一边,脸色依旧苍白,只是脸颊有了些许红晕显出酒后醉态。
可是看起来好像不太舒服啊,敬宇有些奇怪。又整理了一下被子,才发觉他还穿着风衣,皱巴巴地压在身下。
竟然忘记脱衣服了。
敬宇给他脱下外套,里面是件针织衫,针织衫里面还有一件衬衣。
于溪桥的脖子和胸膛也很白皙,衬衣的扣子解到一半,又有些犹豫了,他明天醒过来会不会觉得自己是有所企图趁人之危呢?
手指在前胸的扣子上停留片刻,还是继续一颗颗把它们解开了。
管他呢,反正也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和人接吻的人。解开衬衫,胸膛瘦得排排肋骨清晰可见,两点粉色无辜地缀在胸前,看起来格外惹人疼惜。
袖子却怎么都扯不下来,敬宇只好撑起于溪桥的上半身,想从身后帮他把衣服脱下来。
衣服落下那一刻,敬宇倒吸了一口气,眼前的情景让他的心一下子收紧了。
和胸膛的白皙细腻形成鲜明对比,于溪桥的背上,从肩胛骨到臀部,蔓延着一大片触目惊心的淡红色疤痕。那纠葛缠绕的纹路,魔鬼一样狰狞。
敬宇呆呆看着那布满疤痕后背,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他颤抖着想要触碰,然而伸出的手悬在那背上,终究还是没有落下。
这完全是意料之外的状况。于溪桥看起来太完美,像是一件活的艺术品,他让他生出想要接近的渴望,完全是美好事物本身自带的魅力,让他情不自禁被吸引。
但突然发现心目中的这件绝美瓷器,有着隐秘的裂痕。一时间心疼、遗憾和疑惑各种情绪都同时涌上心头。
几乎已经忘了自己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带于溪桥回来的,他想过种种可能,却唯独不包括眼前这种。这么大面积伤疤是怎么弄的呢,只看一眼,就觉得自己的背好像也疼了起来。
看着躺在身边的男人,心里泛起了隐隐怜悯。他说自己的优雅从容是装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轻轻为他掖了掖被子,于溪桥“呃”的发出一声梦呓,头微微靠向他。敬宇又忍不住抚上了他的脸颊,温热顺滑的触感,白皙中透着一丝红晕,还真像是瓷器呢。这么细腻的皮肤,是怎么变成那样的?他遭遇过什么?
不知道这和他冬天奇怪的消失有没有关系,敬宇脑海里不断闪现这些无头绪的问题,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刚好看到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敬宇被吓得一下就清醒了。
于溪桥还好好地躺在身边,正侧脸盯着自己,眨动了一下睫毛很长的眼睛,脸上没什么表情。
于溪桥问:“你都看到了?”
敬宇被他不带任何感qíng_sè彩的声音吓到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呵,被吓到了?”于溪桥笑了一下,眼神却依然空洞。他坐了起来,被子滑落,□□的上半身此时有些刺眼。
“对、对不起。”敬宇移开视线,不敢看他。
于溪桥没再说话,默默穿好衣服。
“我昨天刚好看到你醉倒在酒吧,不知道你家在哪,所以才带你回来,我……”
“不用解释,我知道。”
“修京鸿丢下你一个人在那。”敬宇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目的想要告诉他这一点。
“嗯。”于溪桥眉头微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现在已经十点多了,要不吃了午饭再走。”
“不用了。”
于溪桥向门口走去,敬宇跟在他身后。他有点害怕他现在这个样子,不是应该生气吗?不是应该狠狠骂自己吗?敬宇小时候惹母亲生气时,要是被教训了一顿就说明错误尚可原谅,要是母亲一句话不说冷着脸不搭理他,那一定是气到了极点,几乎很长时间都会用冷战来折磨他,那种难受的感觉反而不如被骂一顿来得痛快。
“桥哥,对不起,我真的……”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咽回去了。
于溪桥打开房门,正好碰上从对面房间出来的池栎。
“桥哥?”池栎惊奇地睁大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熬过了复试,拖了这么久有些没感觉了呢~~~~~
第6章 改行当狗仔?
一心想着于溪桥的事,睡的太沉,竟然不知道池栎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有些心虚,问:“你不是在拍戏么,什么时候回来的?”
“才刚回来,要赶个广告。桥哥你怎么在这儿?”
“啊,我叫他来给我拍写真。”敬宇脱口而出。
“在家里?”池栎一脸疑惑。
“是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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