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太突然了吗?我和我爸爸一提出国念书,我爸爸马上联系学校,我就办理休学,转学,等我想起和你说一声的时候,我就到了国外。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昨天下午回来的,今天就来看你,哥们儿我也没忘记你呢。”
仲清远这才停手。上下打量着官长树,哼,臭小子,八年不见,他变成一个真正的男人了,肩膀宽了,胸膛厚了,个子高了,打扮很休闲,可是气势很棒,随随便便一站,就像是模特一样招眼,脸上不再是冰冷的此人的嘲讽笑容,变得温和了,时间磨平了他身上最尖锐的刺,让他懂得隐藏,懂得蛰伏。成为一只伺机而动的野兽,现在他在微笑,可他身上那种以前就形成的冷漠,也环绕不去。
“上车吧,哥们儿,我请你喝酒,咱们好好好叙叙旧。”
兄弟见面,总是要喝一杯的,上车之后,仲清远吹了一声口哨。
“混的挺不错的啊,看着辆车,宝马七系列的啊,这几年不错吧。”
官长树一笑。
“我大学四年,又读了两年硕士,这两年在海外的公司帮忙,这半年来,我父亲身体不太好,他希望我回来执掌总部,我昨天接手了总裁的位子,一切还都正常。我问了很多同学,才找到你了。”
到了一家格调不错的酒吧,仲清远叫了一瓶伏特加,今天抱着不醉不归的想法,要喝一个痛快。
音乐很低沉,人也没有多嘈杂,找了一个角落,他们对面而坐,一杯酒下肚,相视一笑,消除了这八九年来的隔阂。一杯泯恩仇,更何况以前还是至交好友。边吃边聊,气氛还是很不错的。
“带回孩子老婆了吧?有时间让我看看你妻子啊。”
官长树给他倒酒,苦笑一下。
“我哪有那个时间,上学很紧张,工作也很紧张,两年的时间,我从一个小职员做到了海外公司的总经理,那付出的绝对是大把时间应付工作,忙得都晕头转向了,风花雪月关系不到我。”
仲清远一笑,都二十三岁了,他有这种成绩,也是他努力的结果。
“可惜了啊,我还想泡个洋妞当妻子,改良一下我们家的基因问题呢。抱一个混血儿孩子出门多可爱啊。”
官长树打了他一下,胡说八道,和他碰了一下,又一杯酒下肚。
“毕业之后就没有回去吗?我以为你父亲会让你回到老家那边发展。”
“在这边上完大学之后,就喜欢这里的繁华了。没舍得回去。若晨还说呢,我要是站稳脚了,他也会过来投奔我。”
官长树端着的酒杯晃了一下,马上稳住心神,装作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他还活着?”
还活着么?心放回肚子,他还活着那就好了。他在国外心理建设了八年,他一直的告诉自己,袁若晨不值得他怜惜,袁若晨只是他的仇人,是害死他妈妈凶手的孩子,就算是以前对他帮助了,那也是出于人道主义,和他没有关系。他不喜欢他,只有袁若晨生活的不好,他才会高兴。
就这么一直的告诉自己,在他每次想到袁若晨的时候,不停的对自己说着,袁若晨可恨,不值得他同情,不配拥有他的喜欢,八年的时间,他自信,心理建设的够好了,已经把袁若晨归类到他痛恨的人群里,就算是再见面,也不会对他感到心疼。他这才回国。
可当他听见袁若晨这个名字的时候,他还是手抖了。
问出了隐藏很久的话,他想知道,这个人是否还活着。
“活着,医生说他活不过十八岁,可他现在到了二十岁呢。可惜的是没有发育好,个子不是很高,一个月前我给他过二十岁生日,他还一直的问我,你去哪了,怎么没有你的消息。他生日那天没有看见你,很失望。虽然笑着,可我看见他眼里的哀伤。”
“这个孩子心里一直都在惦记着你,你走得太突然,都没告诉他一声,他就傻傻的在那等着你,一等就是八年。我答应他,他要是过二十岁生日,我就带你去给他过生日,可我那时都找不到你。你这个混蛋,走了也不和我联系,我找你都不知道去哪。他生日那天,你要是也在场的话,他一定开心的跳起来。被医生宣布活不过十八岁的孩子,坚持下来了呢,这也是奇迹啊。若晨很坚强,一直都很坚强,这八年里,生病的时候都很少,自己自学大学毕业了呢,乖巧懂事,是个好孩子。”
官长树缓缓的长出一口气,知道他没事,他轻松不少。
他还活着,那就好办了。他心里那口怨气,一直憋着,一直在发酵,不找个出口,他会难受一辈子。
都说父债子偿,他爸爸做了那么龌龊的事情,还害了一个家庭,这笔账,要袁若晨来换吧。
“我都不知道,这个孩子还要他经历什么困难的事情,才能放过他。”
“怎么?”
他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比这更艰难的事情?官长树微微抬眼询问,装作漠不关心,闲散的模样。
“是他妈妈出事了。前天我给他打电话,他在医院里。他妈妈已经确诊了,是胃癌中期。原本给他存的那笔治疗费现在都用来给他妈妈治病,透析不算,光是住院费,医疗费,这才几天,就把那笔钱花的差不多了。我给他邮寄一点过去,他也不要。他说他在想办法。那个有着严重心脏病的身体,能有什么办法?他们母子一直都是互相扶持,万一,他妈妈去世了,若晨也不可能承受这么大的伤痛吧,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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