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不能说,而我又不想骗你。”落无殇摇摇头,“这是一种师门奇药,可以消除我身上的所有疤痕……我能说的,只有这些。”
“为何要消除?有无危险?”
那时落无殇对着雷霄轻轻一笑,春暖花开。他说,“我做杀手并非卖命,是因为知道自己可以胜任。我从不求死,只为求生。”
他寻父亲,是母亲最后的愿望;他加入组织,是祖父的遗训;他要杀辽王,是为了让师姐瞑目。他做了太多,却从不为自己。他选择了太多,所以牺牲了更多。他扪心自问,唯一对得起自己的,便是好好的活下去。生命,太过不易。
其实不只是雷霄,很多人都看不懂那落无殇。说他凉薄,说他诡行,说他神秘,说他笑煞,说他绝色。却从没有人,说过他古道热肠,说他心地善良,说他脆弱敏感。
他的心,向来就没有别人想的那样坚强。只不过是自个儿筑了道高墙,硬生生将真正的自己与这个世界隔绝开了。麻木,冷漠,才是这千门江湖的生存之道。
前路依然漫漫。
前路还依然彼娘之的漫漫。
卷一番外完
第十笺 珠玉无烟
浮生长恨欢娱少,
肯爱千金轻一笑。
对酒斜阳花间照,
红杏万枝独她好。
新人成传奇,不但要靠武艺,还要靠运气,最重要的是,他是主角。
这李应羽是何人?又与皇室有什么关系?少年为什么会对此有心理阴影?这就说来话长了。
还得从半年前的那个任务开始讲起。
成功刺杀洪威之后,新人落无殇尽得葛神侯夸奖,成了三宝殿的“奇巧之宝”,于是日子变轻闲下来,终日鹤妻梅子,观星赏月。
日子如流水冰冷的趟过人间,转眼已是深秋。
这一日,万里晴空。
前几日无殇自觉睡得太多,便披上有钱送的白狐毛领裘麾,决定出去走走,和其他一切百姓一样,逛逛街,听听戏。
无殇完全无需易容,原因异常简单——见过他面孔并且知道我身份的只有两种人,组织里的人,和死人。
街上的人群熙熙攘攘的,无殇顿觉异常亲切,无论是谁都看起来那样顺眼。也许是天气影响了无殇的心情,因为他一直都很容易情绪化。山中的师傅曾不止一次的告诫过落无殇,这是他的致命伤。
无殇每每尽力克制,却总不得要领,唯一值得欣慰的是,这种情绪在做任务时便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上一次无殇在集市上玩,还只是一个蹒跚的孩子。那个时候,母亲王氏总给他买又大又甜的冰糖葫芦。
漫无目的的逛着,无殇手中的东西渐渐增多,什么给有钱带的包子,送小红的胭脂——不知怎的,无殇就喜欢看她红扑扑的脸颊,还有给冰块脸搭档的泥人——泥人都比他表情丰富来着……
无意中的探头,无殇看见不远处立着一栋气势非凡的楼宇,那里飞甍碧瓦,人声鼎沸,热闹非凡。于是好奇的挤上前去,那是一家新开的青楼,叫做珠玉阁。
以前他只在山上时听说,有个不听师父吩咐的大师兄,偷偷下山,还跑到这种地方来,结果被师傅大怒下杖责一百后逐出山门。
当时年幼的落无殇怕了很久,虽不知青楼是个什么样的地方,但是他很清楚师傅的杖责有多可怕。
如今自己已经不是门中之徒了,组织里也没甚规定,自然可以理直气壮的去凑凑热闹。
这珠玉阁果真是与别处不同,数十位花枝招展的姑娘穿着极薄的纱衣,娇声搭讪的,抛着媚眼的,勾肩搭背的,直绕得无殇眼花缭乱。人群中还夹杂着还有很多很像慕容有钱、却远不如他眉眼好看身姿挺拔的男子。
这无殇瞧了一会儿,觉得有些无趣了,便打算离开。
谁料人太多,才一转身,就有人向他身上挤来。侧身让过,便见一个三四十岁的妇女,穿着极为风骚花艳,香粉也扑了太多,一笑就会簌簌地往下掉。
无殇道了声抱歉,低头便走。
“哎呦,这是哪家的俊俏公子啊!”女人却凑上前来,拉了无殇的袖子, “第一次来是不?别害羞嘛~一回生二回熟~随姐姐来~姐姐带你找我们这好多漂亮的姑娘快活去~”
好多?姑娘?快活?
山里长大还算纯情的落无殇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两步。古人云,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越漂亮的东西,往往越可怕,就像山里的毒蘑菇。好多、漂亮的、女子——这不正是最危险的么?
“徐姐……”一个颤颤的声音突然打断他飘远的思绪。
说话的是个十五、六岁的女孩子,面色青白,长得不大好看,单薄的衣裳更是灰不溜秋的,看起来就和这里格格不入。“那个……我们走吧……徐姐你不是说,我、我可以,卖二两银子么……”
女孩子的声音渐渐地下去,那个浓妆粉面的老女人却生气的拔高了嗓音。“去去去!老娘今个儿有事,不买了!从哪来到哪去,真是没眼色!”
猛地却又转了脸,盯着贵公子摸样的无殇身上价值不菲的银狐领子笑得花枝乱颤,“来吧~小哥别和她一般见识,这没有父母的孩子就是缺管教!我们这里有各种各样的姑娘任你选,包您满意!”
无殇想了想,然后径直走向那个冻得发抖的丑姑娘。“不用选了,我就要她。”
“你叫什么?”落无殇有一茬没一茬的问着她,一边四处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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