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毕竟这种类似情形也不是只发生过一次、二次的事了,夏夜臣没多久就猜到了原因,自己在等候区找了个最靠近晓的位置後便坐了下来,用带点警告意味的眼神告诉对方:快写。
晓这才安份地低头开始填写那张表格,顶多,就是三不五时地再抬起头确认男人还在不在。
这让夏夜臣很想笑,却又硬忍住,绷著一张俊脸在那给晓当警惕。
───他错了,他的确是带了个小孩子,而且还是个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会跑掉、占有欲强得不可理喻的黏人小鬼!
当晓填写完毕、往自己的方向走来时,夏夜臣便随之起身,准备搭电梯到门诊的楼层去,边向对方解释:“你第一次看诊,所以才这麽麻烦,下次就能直接挂号了。”
晓点点头,却比较想知道另一件事,“你都来这间医院吗?”
“以前都在另一间,这间医院倒是头一次来。”夏夜臣回答完,忽然调侃地对著青年笑道:“不过我身体好得很,这几年唯一生病发烧的那一次,还是某人的杰作。”
晓也知道男人指的是自己跟著他出差时发生的事,於是,晓只能无辜以对。
想跟臣有亲昵关系的冲动,实在是他所无法抑制的,何况都好不容易忍到对方勉强点了头,他怎麽可能还忍得住这诱惑?
解禁的意义,对他而言,就等同是一种地盘的确立,在他和臣之间,绝不容许任何人、任何事物侵犯。
不过男人倒是很快就跟他定下了限制───两人才刚一进电梯,他连半点意图都还没来得及表现出,夏夜臣就已经挡著他,再三警告:“这是医院的电梯,不准抱!如果忍不住,就自己走楼梯上去!”
见状,晓说有多郁卒就有多郁卒…怎麽臣都知道他要做什麽?
一路在晓的低气压包围下走到门诊所在地後,原本处於无视状态的夏夜臣,一看见挂在门外的驻诊医师名牌,当下不禁有些愣住。
尹时森?会这麽巧吗,之前听说他出国了不是?
夏夜臣猜想可能是同名同姓也说不定,并没有太过於在意,等护士出来叫到他们的号码後,便和晓走进了诊疗室中。
一进入门内,眼前熟识的面孔与幼年时的记忆相较之下,年长了不少,然而夏夜臣很快地便调适了过来,礼貌性地先行问候:“尹医生,好久不见了。”
闻言,穿著医师白袍、坐在方桌後方的尹时森自然从病历上移开视线,抬起头以温和询问的目光看向来者,轮廓极深的英挺面容,及其身上的气质,让人不禁联想到英国的绅士。
然而夏夜臣很清楚,眼前的人实际年龄绝对远比外表看起来地大,毕竟在他小时候,尹时森看起来大概就二十几岁,过了这麽多年,现在也不过三十几的模样。
但当初,尹时森就已经因为在法学及医学,这两种不同领域上的成就而名闻一时,尤其在自己身为国会议员的父亲,为了有气喘及严重眩晕症的母亲,而重金聘请他担任所属医疗团队中的领导人後,在那时更是造成了话题。
直到母亲住院後不久,父亲便以失职为由,将他逐出团队───不过这些都是後来从报章杂志里翻到的旧资料了,事情发生时,他年纪还小,根本记不得那麽多、也没那麽清楚细节。
但後来他还是有见过对方几次,所以印象才会这麽深。
望了一会,尹时森总算认出当初的小小孩,然而就在他正要开口时,就冷不防被打断。
“晓?”夏夜臣在忽然被青年紧抓著手、扯著自己就直想往门外走的当下,虽然及时拉住了那股力道,但语气里也难免多了些怒意:“你在做什麽?!”
晓丝毫不肯松手,也一句话都不说,执拗地只想带臣远离这个地方,更完全不愿再多看身後的尹时森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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