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像他。”重雅冷笑道,看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
“他?”风夭年抬眼看着起身向外走的重雅。
“当今敖烈国主,我的王兄,重烈陛下。”重雅回头冷冷看了一眼风夭年,“多谢提点,鲜风国新王,定当铭记于心,永生不忘。”
“你去哪?”司马素瞧着表情决然的重雅,伸手想要拉住他,却被对方一掌打开。
“回王宫,若要夺回王位救回母后,我重雅又岂是在背后玩阴的小人。”重雅冷眼瞧着司马素肃然道,“放心,风夭年在你这的事情我谁都不会说,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干。告辞!”
他拂袖而去,再无留恋,脚步比来时更加坚决,只因为放弃了那种叫:幻想的无谓玩意。
“司马凰活着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风夭年看着脸上露出得意微笑的司马素问道。
“六年前便知,只是一直未能查出下落。”司马素也不隐瞒,坐在桌几便倒了杯茶水。
“太常大人也真耐得住性子,直到今时今日才肯告诉玉城公实情。”风夭年微笑,嘴上有些恭维,心里却并不待见面前这男人。
“秘密自是要在最恰当的时候揭露,若非当下这种情况,依着殿下的性子,说不定会原谅陛下,岂不是功亏一篑?”
“那事实的真相究竟如何?别说是重烈弑母篡位了,就连伤母监禁这件事情,也怕是捏造的吧?”风夭年侧脸凑近司马素,一双鹿眸瞧着对方的眼睛,便让司马素那一口水突然憋在了喉咙里,差点喘不过起来。
“事实……咳咳……”司马素慌乱起身,吞下茶水清了清嗓子,终于挤出了个勉强的笑容道,“不是很明显么?”
越是明显,才越是可疑;而司马素当下的这表情,更是已经昭示了大半。
风夭年没再问,但心里却莫名其妙松了口气:重烈并没有做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情。这个真相,竟然会让夭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25、第 25 章 ...
深夜,虫鸣隐约可闻,弯月如钩天边。戾夜一袭黑衣便整个身影融入了这夜色之中,静默无声地,从天窗钻入了司马素卧房的横梁之上。
他静静观察了许久,床上之人应在熟睡,以自己的身手应不会惊扰到对方,便悄然下地,侧身贴近了床榻,摸向其后的暗格。
但尚未扭开机关,便突觉耳边劲风略过,慌忙躲避想要从窗户出逃,来者却已经一个箭步挡住了自己的去路,手中黑铁长剑便以诡异的速度向着自己的面门而来。
房内烛火燃起,顿然从黑暗重归明亮,便照亮了对手的面孔:沉岳——那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恐怖脸。
对方招式怪异、狠辣异常,根本看不出任何门派剑法,更无从破解抵挡,不过几个回合,戾夜便被对方一剑架在了咽喉之处,贴在墙角无法动弹。
“早知你今日背叛,当初就不应该将你从断头台上救下来。”司马素穿鞋下榻,愠怒道,“真是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是我当初错信你的花言巧语,你心中不过是为了光复后党的权势地位,根本并非真心信奉赤帝。”戾夜冷道,面无惧色,“既然我如今已救回神嗣,自当重归正道,怎能为你走狗?”
“救?”司马素轻蔑笑笑,“风夭年手无缚鸡之力,如今离开敖烈主身边无人保护,你又被我手下所擒,你怎么救?”
戾夜不语,别过脸去,无意回答这个问题,司马素却踱步而来不急不缓继续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你的心思,直到几天前,你仍为我之心腹,自是知道些底细的。你如今夜闯我卧房,定是为了那本《赤帝告天书》而来,对么?”
司马素扭过戾夜的脸,瞧见他眸子中的那一丝波动,但下一秒钟对方一口唾沫已经上了脸,戾夜恨道,“起初我以为神嗣已死,你偷得那卷天书,是为了惩罚灭神后裔一族的敖烈主,但如今想来,你根本就打定了主意,要让主上之死为你扶玉城公登基铺路!”
司马素笑笑,掏出锦帕擦了擦脸,拍拍戾夜冷峻的面颊,“别着急,暂时鲜风国主还没有性命之虞,有位更重要的人认为他还有活着的必要。沉岳,将他拖入黑牢之中好好看守,莫让他逃跑了!”
风夭年得知戾夜被囚已是第二天中午,匆匆赶到司马素书房中,迎接自己的却是丑面杀手沉岳。
大太阳之下便瞧地他的脸分外的可怖,脸上烧伤的沟壑呈现不自然的肉红色,也不知怎的,夭年便突然想起了重烈背上那深深的伤口,心就这么突然颤抖了一下。
“太常大人在见客,风公子请稍等。”沉岳一双狼眸瞧着风夭年的脸,也不避讳也不恭敬。
“他究竟犯了什么错,司马大人要将他关押在黑牢中?”风夭年直视对方的眼睛,竟莫名有一种奇怪的熟悉感觉。
“偷窃。”沉岳简单两个字,言简意赅,瞧着风夭年微微眯起的鹿眸,知他二丈摸不着头脑,嘴角咧着笑了笑,很耐心解释道,“公子应听说过《赤帝告天书》吧?”
风夭年一愣,没想到对方会说这名字,便点了点头,“据说已经失传。”
“原本这书是藏在宫中的金匣阁内的,但如今已在司马大人手中,昨夜戾夜偷的便是那东西。”沉岳双手环抱于胸,靠在柱梁上懒洋洋看着风夭年道,“要我是风公子,还管什么戾夜戾日的死活,尽管乘着没人的时候逃出这院落,到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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