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从他的背后喷涌而出,血肉模糊惨不忍睹,而站在一边冷笑狰狞的女人,竟是自己的母后——司马凰。
她重新举起了手中的短刀,想要给那血泊中的少年最后一击,“让重雅为王,就当你在鹊翼朝死了!”
那明晃晃的短刀滴着鲜血,映着清冷的月色,如同白骨一般森森寒光。
“不!母后,不可以……”重雅尖叫着坐了起来,发现鼻翼之中根本没有司马凰长年使用的特质香料的味道,空气很清新,方才点燃奇异香料只剩灰烬在香炉之中,青烟一缕再也没有任何动静。
整个鳞屋静悄悄的,无人。
夜,如此孤独!
“母后……皇兄……”重雅揉了揉疼痛不已的太阳穴,踉踉跄跄从床上爬了起来,撩起外套便推门而出。
回忆仍然破碎,却不再如往昔那般如幻似梦。
这是他曾经真真实实经历过的一切,那一场鲜血淋漓毫无骨肉之情的冰冷宫变,冷得他想要忘记,忘记那个慈祥温柔的母后,如同恶鬼一般冷酷的嘴脸。
独孤休策马向着中郎将府而行,马蹄落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之上发出清澈的回响。总是早出晚归的独孤休早就习惯一个人的夜路,可今日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背后有人跟随一般,心中便有些惶惶不安起来。
他向座下马背猛抽了几皮鞭,夹紧马腹加快速度,想着或许是自己对明日的祭祀过于担忧而产生了幻觉。
可就在转弯即将行入中郎将府门前的大道之时,突一个身影上了马背,从后面将他扯入了怀中,如此悄无声息如若鬼魅,可身上的檀香味道却出卖了他的身份。
“云霄……贺!?”独孤休想转过脸去,却因对方的手探入了衣襟摸着自己的胸膛,整个人下意识蜷缩起来。
“别躲,美人。”那人一手抚弄独孤休身前,一手牵过马缰便脚下用力,麻利转过马头,向着背离中郎将府的方向而去,“几日不见,可想死我了。”
“忙你的事去,滚远点!”独孤休吼道,在云霄贺的怀中拼命挣扎,可马儿颠簸,那人却似乎生根在马背上一般,桎梏地自己没法用力。
“若不是以为你受了重伤,这几日我又怎会轻易放过你?”云霄贺笑道咬着独孤休耳垂低语。
“我的确是受了……重伤……”独孤休硬道,“反正你心狠手辣,又怎会心软半分。”
云霄贺啧啧摇了摇头,叹息道,“美人,怎说得好似你的伤是我给的一般,明明就是另外一个比我更心狠手辣的家伙,你怎的还偏心袒护他?”
“身为武将自是将头提在剑上过日子,只怪我技不如人,又为何怪罪他人,倒是你,鹊翼朝国主陛下,不好生治理自己的国家,却来敖烈国兴风作浪,怎让我以礼相待?”
“礼?”云霄贺邪魅一笑,“什么礼能比你更来得体面?”说着手已经不安分地向着独孤休的溺袴前进。
独孤休哼了一声,松开身体伏在马背之上,咬牙道,“你想做什么随意,反正你随性自私惯了,张狂妄为惯了,只求陛下早点放我回去,明天一早,我还要进宫筹备秋获祭之事。”
“休……”云霄贺怀中力道松了半分,却瞧着独孤休根本没有挣扎,比往日更为服服帖帖。
他是真心想快点结束与自己呆在一起的时间,是真心厌恶自己所言、所行、所作、所为……厌恶自己的一切。
云霄贺的心中便突然感觉到一股子沉重的悲哀。
以为拥他入怀,便总有一天会温暖这冰冷的身子,却不想即便他沉溺过短暂的快感,却抵不过内心深沉的厌恶。
所做的、所期待的、所梦想的,突然就在这清冷的夜里变得那么无聊、那么让人想仰天自嘲。
“你是真不记得我们之约了么?”云霄贺叹了口气,将已经即将奔向城西树林的马儿调转了方向,放慢速度向着中郎将府慢慢走去。
马儿呼吸之声沉重,而马蹄落地之声清脆,便让独孤休听着上方云霄贺传来的叹息之声,模糊而遥远,恍若幻觉。
这个人是不会为他人之事而挂心忧心的冷血国主,他藐视这世上一切其他的种族,藐视一切除他以外的人,轻蔑到,连征战侵略这样的事情也不屑去做。
为何会叹息?
“我与你……有约么……”独孤休硬着头皮道,不想让记忆中那片白玉兰的美景充斥自己的大脑。
似乎只要努力克制,便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那些会勾起心中温馨又流连的回忆,便可以严严实实藏在仇恨和厌恶的大门之后。
“约定……呵呵……”云霄贺淡淡笑了笑,似乎自言自语,便不再有声响。
夜色清凉如水,远处传来炭火熄灭的湿木味道,独孤休趴在马背上,只觉得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第一次如此平和安静地与云霄贺同乘一匹马,这种感觉,竟让他有些许流连。
以为会就这样默默走到府邸门前,许久,却听见云霄贺的声音再一次传来,“休,约定便是约定,你不记得,我却前来应约。”
云霄贺重归那一贯冷而平静的语调,提高声音肃然道,“你答应过我,我若为王,你便为后,不管你是否记得,这便是我此行的目的。”
“那不过是儿时的戏言!”独孤休心中一动,想起那白玉兰树下的风发,年少懵懂的日子。没想到真的……是这么一句说来玩玩的话。
以为彼此都不会记得,以为都会一笑而过,却没想到有人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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