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惊讶,“喂,那你不要崔碧城的东西了?”
文湛无所谓,“那东西又不长脚,他崔碧城又没有长翅膀,都飞不出雍京去。”
我,“那你怕杜小阁楼捷足先登,把老崔的东西拿过去?”
文湛,“要拿早拿了,就等不到现在了。我告诉你那些话,是为了让你告诉崔碧城,什么事情,早想通比晚想通好,待价而沽可以,但是如果把所有人的耐性都磨光了,最后倒霉的只有他自己。”
我,“……”
然后我说,“文湛,你能不能和崔碧城也和好呀。他其实不是坏人。他和你捣乱又不是针对你,他对谁都那样。他就那么个狗脾气。再说了,以后你要是登了基,这天下都是你的,天底下不顺心的事那么多,你能忍的,不能忍的,还不都要忍下去。既然那样,怎么就容不下一个崔碧城。”
文湛攥着我的袖子越抓越紧,然后才低低的说,“就冲着他对你的心思,我忍他到现在,他已经可以去烧高 香去了。”
我又二了。
老崔对我的心思?
在外面扯着我的大旗做虎皮,用我亲王的大帽子招摇撞骗,外加总是打我家那些价值连城的古董的歪主意,……
这些都无所谓。
谁家没几个贪小便宜的亲戚?
我们是表兄弟,虽然不一个姓,那可比亲兄弟还亲。
我三弟羽澜和四弟青苏倒是不贪我的小便宜。
可,他们一个恨不得掐死我,另外一个因为想要掐死我,而已经被掐死了。
还有眼前这个六弟太子文湛……
诶,我们之间的恩怨情仇就不用在细想了。
一细想,肯定吐血。
可就这,我们两个还手拉手去吃饭呢。
崔碧城那点小心思又算得了什么?
文湛真霸道。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到了东宫,正好看见柳丛容一瘸一拐的回来,他手中还捧着太子的一件黑色龙袍。他说,皇上差人传了旨意,让太子不用跪了,这个大喜的日子过失也不是过失了,他让太子回东宫吃饭。
文湛听了,没有特别高兴,也没有不高兴。
他只是上下看了看柳丛容,问他,“不是让你在膝盖下面垫上厚丝绵了吗,怎么还能跪成一个瘸子?”
柳丛容忙说,“奴婢跪也跪习惯了,既然替殿下受罚,自然不能敷衍了事。那样,天雷会劈死奴婢的。”
我插嘴,“不至于吧。现在才三月,哪里来的天雷。柳芽你不要乱说话。”
太子却看着他,然后温和的说,“你下去吧。从今天开始,就不要当值了。你就躺在床上,好好的养着。如果你的腿出了任何毛病,我可不答应。你听清楚了吗?”
柳丛容连忙低着头答应了,这才下去。
我听的五迷三道的,我问文湛,“这唱的是哪一出呀?”
文湛说,“这还不是杜小阁老不认可吗?我在南边查兼并土地差事出了岔子,我的人贬的贬,罚俸的罚俸,连柳丛容也跪了一整天,如今借着崔贵妃的喜事,父皇又把他杜家爷俩请到宫里面来看戏,他们的面子是给足了,父皇的意思也是整个事情到此为止,不要再牵连别人。可是他们自己要不要这个面子,那就另当别论了。”
太子这是和杜家杠上了,这事可不是我能劝的了的。
早晚有一天,他们两派必定斗的个你死我活。
文湛让人上菜,他这才说,“这事其实和你没关系,我也不想让你知道的太多,牵连的太深。只是,崔碧城毕竟是你舅舅家的人,他出了事,你肯定有干系。至于别的,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今天忙,你还没吃什么吧。今天的晚饭都是在东宫的小厨房做的,家常菜,暖胃。在这吃几口,水镜台那边,不去也罢。”
我笑着,“我也不想去。那 边吵的我头晕。还有呢,你是没看见,不知道是哪个混蛋把我娘打扮的好像什锦果脯一样,难看死了。”
太子坐在那边,让人奉了茶,他端着茶碗笑着说,“说到底,崔贵妃是个有福的人。父皇爱重她的人品,并不是那层皮相,父皇这样的人,很难得。对了,听说你外公和舅舅没有进京,这是怎么回事?”
我说,“这不说还成,一说我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我外公昨天早上为了和山猪抢一袋子甘草糖,把腿摔了,我舅舅,舅妈要照顾他,也只能留在冉庄,来不成雍京了。”
我说着抓了抓头发,总觉得这事其实挺拿不出手的。
文湛听着也笑了,“我原来还奇怪,这个皇宫内院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人。这么看来,也算家学渊源。”
我,“什么吗!我比他们好多了!!”
文湛笑,“那是自然。在我心里,十个,一百个,上千个他们,也比不了你一个。”
我,“……”
他说的笑语盈盈的,却又那么自然,似乎在说一件最普通不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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