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睡,就变成了另一个於阳。
於阳在心里骂娘,他认识那傻逼富二代,那是张家不成器的小儿子张将,从前张将想进他这圈子,被於阳指着鼻子骂,说他撞人包女学生嗑药,就一这从根底就烂了的缺德样,傻子才带他玩。
於阳又骂了一遍张将,然后摸遍所有口袋也没翻到个手机,口袋里就几张皱巴巴的零钱。
有晨练的大妈从他面前过,於阳挑了个面善的,拦着人 ,可怜兮兮的说:“姐,帮我报个警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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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群众又立一功,z姓小鲜肉因涉毒被抓!】
於阳坐在大厅的电脑前头,乐滋滋的浏览新闻,不过一上午消息就见了报,他心想,这才算个彩头呢,等张将出来了再接着玩他。
电脑旁边摆了个镜子,於阳拿过镜子,又一次细细端详。
镜子里是一双狭长下垂的眼,豁开一道明朗的光,很精神,皮肤是小麦色,胶原蛋白满满,使他在精致和健气之间掐住了一个完美的平衡点。於阳眉眼修长,鼻子挺翘,薄唇莹润,是他自己最喜欢的那类长相。再加上这身高压劳作训练出来的结实而纤长的肌肉、一米八多的身高,於阳真是怎么看怎么满意。
他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土里土气,含胸驼背,气质不行,这点到了现在於阳这也就不算问题了。
“於阳哥哥,”有人在他身后喊他,“食堂开饭了,一起去吧。”
於阳心说谁要吃那破玩意,但腹内空空特没底气,只好硬着头皮说了声好。
他现在住在《演绎》节目组的宿舍里。原来的於阳在出山沟沟前联系了从前《变形记》的编导,求人帮忙联系食宿,编导会错意的给他介绍了个真人秀,於阳问,包吃吗,编导点头,於阳再问,包住吗,编导又点头,所以於阳就过来了。
《演绎》目前共有13名选手,每周淘汰3人,现在是第二周,只剩7名选手了,根据上期累计积分,於阳恐怕很危险。
这节目的内容是将各名10-16周岁的少年集中起来进行演艺训练,包括形体课、表演课、普通话等等课程,每周一次考核,偶尔会去影视城客串。第一期节目将在三天后播出,届时选手人气也将成为淘汰人选的重要参考。
“宿舍的东西好难吃哦,可我妈妈不让我去外面吃,说外面的吃的不干净,”林真抱怨道。
林真,一个天真率直的小可爱,才十二岁,於阳本着照顾弟弟的惯性一直照顾着他,所以小可爱特别粘於阳。
“这里的东西不一定干净,”於阳压低了嗓子小声说,“我有天看见厨师做饭没带手套。”
林真啊了一声,也小声说:“我就知道,你记得吗,前天的胡萝卜里有头发。”
於阳说:“那我们去外面吃吧。”
林真说:“不去。”
於阳:“……”
两人到了餐厅,餐厅很宽敞,往日里这七个少年都是三三两两零落的坐着,但今天他们却全都凑在一起,交头接耳的讨论着什么,从他们的脸上可以读到几分诧异、同情和隐约的八卦之光。
“你们在看什么呀我也要看,”林真朝人群飞奔过去。
少年们给他让开了条缝,林真抻着脖子往中间看——那儿周家可捧着个手机,上头放着条短视频。
林真看了一阵,表情几经转换,最终完美诠释了目瞪口呆四字。
於阳在边上懒洋洋的看着他,这伙人不大看得起乡下来的於阳,没人给他打招呼。他也懒得搭理这些毛孩子,就在旁边自己要了个菜坐着吃。
林真在那看完了,想起了小伙伴,拖着腿跟个游魂似的坐在了於阳旁边。
“我的饭呢?”林真看着他。
於阳把芹菜挑完了,看他一眼,特慈祥的说:“小可爱,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林真捧着脸:“阳阳哥哥,你是不是生气我不理你呀,我就是好奇嘛,你想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想,”於阳发现芹菜炒肉全是芹菜,把盘子推给小可爱,“去给哥哥弄点肉。”
林真眼睛转了转,想了好一阵,最后乖巧的接过盘子。
“阳阳哥哥,你不生气了吧,”林真办完了事回到桌上,委委屈屈的靠在於阳身边,瞪着溜圆的小眼睛看着他。
“乖,”於阳撸了撸他头顶的毛,“不生气,你要和我说什么?”
林真好几次张了嘴,又闭上,苦恼的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把自己手机推给於阳:“周家可转发给我了,你看了不要说出去哦。”
於阳看他那小样子有点好笑,接过手机,看向屏幕——入眼便是沈淮苍白憔悴的脸,眼眶发红,面无血色,整个人都瘦的脱了形。
於阳心一揪,脸上笑意消失殆尽。
他和沈淮是发小,多年相伴相随,感情很是深厚。他死的那晚沈淮嘶声竭力的叫喊声还在耳边环绕,但时间轴却已经拉过了整整一年。
於阳花了一整个上午去找沈淮的消息,却无所得。沈淮最后一次出现在公众视线内便是在於阳的葬礼,而后一整年了无音讯,明明是天王级人物,却像是消失了似的,没人能联系到他。
於阳定了定神,松开攥紧的拳头,点开了小视频。
视频里沈淮只出现了几秒,他坐在一张办公桌前,微微一笑,轻声用英文道谢,然后起身离开。他穿了件卡其色风衣,那衣服挂在他身上,越发显出他的瘦削体弱。
大门被关上,镜头晃动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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