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里看她坚定,揉揉太阳穴:“罢了罢了,深更半夜的,我陪你一块儿去吧。”
二人撑了伞出去,也没惊动旁人,夜里的街道异常冷清,地上白茫茫一片,踩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搅得人心烦气躁。
到了连家门口,九里将伞交给陈红绫撑着,自己上去叩门。
开门的和白天的是一个人,见又是他俩,正要往里让,九里却制止了:“小兄弟,我想问钟少爷今儿个回来了没有。”
那人困惑的看看他:“少爷回来有半个多时辰了,你们不进来?”
九里掏出几文钱谢他,便告了辞。
听见钟止回来了,陈红绫才松了口气,笑嘻嘻地拉着九里:“咱们回吧。”
九里拍拍她的头:“这下放心了?”
“放心了,”陈红绫喜笑颜开,“快些走吧,我冷死了。”
九里却道:“慢一点,小心摔跤。”
两个人一脚深一脚浅地回去,此时雪渐渐停了,月亮刚开始还是朦朦胧胧的,一阵风过将云层吹散,倒愈发得明亮起来。九里觉得这景异常好看,步子越来越慢,陈红绫活这么大也没见过夜里的雪景,两个人在街上流连,回去都已经半夜了。
不知不觉竟然就到了年底,陈家兄妹从未在外面过过年,也不知道怎么置办,连巡见他们兄妹苦恼,干脆让他们到连家一起过,陈红罗推辞不过就答应了,九里也跟着他们混吃混喝。
打腊月二十三起,就算是开始过年了,等到大年三十晚上,愈发热闹。连巡看看桌上的四个年轻人,不禁感慨:“今年是最热闹的,有这么四个年轻人,倒显得我老喽。”
陈红绫笑道:“连叔叔正值当年,怎么会老呢,自罚一杯~”
连巡斟了杯酒一饮而尽:“对对对,我认罚。”
众人大笑。
“一会儿吃罢年夜饭,出去放炮仗去,今年还买了些焰火,咱们一块儿乐呵乐呵。”
陈红绫一听,连饭都不想吃了:“连叔叔,在哪儿在哪儿?我也要放炮仗。”
连巡给她夹菜:“别急啊,一会儿有你忙的,先吃饭。”
又吃了一会儿,只听外面“噼里啪啦”的声音越来越大,众人也吃得差不多。连巡便让人撤了席:“好了,现在就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
陈红绫拉着九里,兴致勃勃地要放焰火,陈红罗兴致也很高,连巡连忙命人将炮仗焰火之类的拿出来。
“止哥哥呢?”陈红绫终于恢复了正常,开始心心念念她的止哥哥。
九里和陈红罗前后左右看了一遍,果真没有。
连巡皱眉:“刚才还在,现在哪儿去了呢?”
陈红绫瞬间觉得炮仗失去了吸引力:“我去找他。”
九里见她有些醉了,本想陪着她过去,却被连巡和陈红罗双双制止了。
九里心领神会,三个人笑笑,出去放炮仗。
陈红绫挨个房间地找,终于在书房找着了钟止。
“止哥哥,你怎么不出去放炮仗啊?”陈红绫扶着门框问。
钟止手里拿了本书,正在灯下坐着:“没什么,我向来喜欢清静些,你和九里他们去玩吧。”
陈红绫见钟止爱理不理的样子,有些沮丧:“我记得止哥哥小时候很喜欢放炮仗看焰火的。”
钟止手抖了抖,没说话。
陈红绫晚上喝了点酒,后劲儿刚上来,头脑有些不清醒,皮肤也泛出淡淡的粉色,愈发显得生动起来:“止哥哥,你怎么不说话?”
钟止抬起头,看见陈红绫还在门上倚着,一双大眼迷蒙地看着他,忙将书搁下:“在门口傻愣着干什么,外面冷,快进来吧。”
陈红绫“嗯”了一声,晃晃悠悠地走过来,支在书桌上望着钟止痴痴地笑:“止哥哥,你可真好看呀。”
钟止不自然地别开头:“红绫,你喝醉了。”
陈红绫干脆上身趴在桌上,仰着头细细瞧他:“止哥哥怎么脸红了?”
钟止尴尬一笑:“没有,定是你看错了。”
陈红绫不信,起身绕过桌子来到他面前,两个人相隔不到一寸:“我看得清楚,止哥哥是脸红了。”说罢,“吃吃”地笑起来。
钟止有些懊恼,加上距离过紧,他不自在地想往后退。
陈红绫哪能给他机会,往前一凑,便吻上了他的唇。
钟止吓了一跳,险些从椅子上摔下去。
幸好这个吻极浅,陈红绫很快离开他,轻轻舔舔嘴巴:“一点味道都没有,我就说这是梦啦,”自己又嘻嘻笑了一阵,“既然是梦,我也就不怕了,止哥哥,我喜欢你,我这样喜欢你……”
钟止一怔,被陈红绫轻轻抱住:“止哥哥,你是不是像哥哥和九里说的其他男人一样,也喜欢温柔的女人?”
钟止嗅着陈红绫身上熟悉的香味,似乎自小她就有这样的味道,清清甜甜的,说不出的熨帖。忍不住伸手回抱她,感觉到她有力的心跳,他突然懒懒地不想动,甚至觉得一直这样也是很好的一件事。
陈红绫却松了手,慢慢直起腰,话语中带着醉意:“止哥哥,我这样喜欢你,那么,你有没有喜欢我?”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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