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州拉面其实也快打烊了,屋里就剩他们两个客人,傅昭阳呼呼噜噜吃着面,女孩子在对面看着他,说:“你吃东西的样子好可爱哦。”说着便拿手去戳他的腮。
傅昭阳向后躲了一下,眉头蹙起来,脸上没控制住带了几分颜色,咬了咬牙忍下来,他发誓,以后无论慕青说什么,他都再也不会参加什么相亲了。
宵夜结束的时候已经十一点钟,傅昭阳在路边招手拦了辆的士,把人送上去,又当着司机的面拍了车牌照,做完这一切扭头就跑。操,回家还得给古玉衡炖排骨汤。
☆、第九章
傅昭阳回到家里看了一眼表,无比感谢自己下班时买电砂锅这个英明的决策。他把排骨洗净放进锅里,又胡乱丢了几块姜、大葱之类的佐料进去,然后按下定时按钮,让它自己煮到明天早上。
做完这一切,他才脱了衣服进浴室洗澡,手机在外面叮铃咣当响了几遍,他没听见,出来时看到几个未接来电,还有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我到家了,大概你已经睡了,晚安。
傅昭阳的大拇指滴滴按了几下,把这个号码拉黑。将来或许会有人教导这个自恋又娇气的小姑娘怎么跟人相处,但他既不爱管闲事,又不爱管闲事,还是个gay,就算了吧。
由于有了电砂锅这个人类科技之光,傅医生这天晚上终于睡了个好觉,梦里还不断闻到香喷喷的排骨汤味儿。早晨起来先往锅里撒了把盐,洗漱完没忍住喝了一碗,味道鲜美、肉质软烂十分成功。
而等待在病床上的古玉衡此刻还在呼呼大睡,他昨晚专门定了闹钟,打算早晨六点让张岩扶他去卫生间洗漱一下,这样见到傅昭阳的时候不至于满脸晨起的油光,还有一嘴不甚清新的口气。
可美色终究敌不过睡意,闹钟响起时还没等张岩有反应,他自己就给下意识地摁了。一直到傅昭阳推门进来他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卧槽我脸还没洗呢!
昏暗中,古玉衡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傅昭阳。”
温暖的气息在空间里流动,有种踏实又浪漫的感觉。
“没关系,你继续睡,今天是排骨汤,可以放到中午吃,拿护士站热一下。不用给我留,今天有手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傅昭阳嘱咐了他一声,就转头走了,马上还得开晨会,一堆事儿。
古玉衡躺在床上发了一会儿愣,又慢慢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是八点,张岩还在睡,古玉衡喊了他两声没喊醒,又抽了身后的枕头朝陪护床上扔过去。张岩昨天晚上玩儿游戏一直玩儿到凌晨两点,这会儿困的像狗一样,被古玉衡叫醒,坐起来,说:“哥,生着病呢,就别起这么早了呗,反正床上坐着也没啥事儿。”
“你先扶我去洗漱。”
张岩揉着眼屎走过去扶他,等架着他走到卫生间,就又回床上睡了,一边说:“你洗好叫我。”
古玉衡脾气算是很好了,答应了一声,金鸡独立着,一手扶着墙一手扶着鸟解手,处理完生理问题之后,是十分认真的面部护理工作。
他年轻的时候不在意,过了二十五岁,古玉衡才意识到,脸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倚仗了,他要文凭文凭没有,就在电影学院混了个毕业,要内涵内涵没有,他又不爱看书,能活到现在就是因为这张脸,因此一定要好好爱惜。
把重新陷入梦乡的张岩喊醒实在是一项不小的工程,走廊里的护士都听见了,张岩还在呼呼大睡。这回古玉衡用的工具是拖鞋,所幸准头还不错,张岩爬起来扶他。
古玉衡说:“我得给你身上安个警铃。”又说:“先去买早饭吧,一会儿查完房再睡。”
张岩出去没多久,傅昭阳就进来了,看见古玉衡清清爽爽坐在病床上,说:“其实你不用起这么早,可以多睡一会儿。”
“没关系,我习惯早起,早睡早起身体好。”实际上他最喜欢赖床,平常休息在家没事做的时候,他经常一口气睡到中午十二点。
傅昭阳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简单问了他昨天的感觉,就拿上病历本走了,陆友良一会儿有台非常重要的手术,他做副手。
古玉衡在后面看着他,心想:今天的福利又领完了,睡觉……
陆友良这台手术从上午九点半一直做到了下午三点,整整六个小时,连午饭的时间都错过了。几位医生脱了手术服还得交待医嘱,傅昭阳吃上饭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不早不晚下午茶的钟点,在食堂里遇到管宁,他对面坐着个西装革履有些黑社会气质的男人,两人正低声说着什么,管宁的表情好像很不愉快。
傅昭阳看着这情形走过去,管宁一抬头看见他,好像有些尴尬,打招呼道:“傅医生,下手术了?”
“嗯,你怎么也这会儿来食堂?”
“饿了,来吃点东西。”管宁胡乱找了借口,但他脸前分明什么食物也没放。
傅昭阳见他不想多聊的表情,便没再掺和,本来还以为他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准备帮忙。
过了一会儿陆友良也来了,端着餐盘坐到他对面,傅昭阳擦擦嘴跟他打招呼,叫了声师父。陆友良说:“今天这台手术感觉怎么样?要是让你主刀,敢上吗?”
傅昭阳愣了一下,摇摇头。
陆友良温和地笑了笑,说他:“年纪轻轻的,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看着也是锐气十足的,怎么老往后缩?说说都不敢?”
“我水平还达不到。”傅昭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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