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哭爹喊娘!”
听完顾长离的叙述后,叶天的第一反应就是下意识地反驳,紧接着他便愣在原地,好半天都没了动静。
顾长离正想着这娃是不是打击太大一时间傻了,就感觉到眼前一暗,前些日子已经加冠表明成年的大男人眨眼间以一种让人十分难以接受的姿势扑在他的怀里,靠着他的肩膀,一副哭唧唧的丢脸表情,“小叶子你终于醒了……你要是再昏迷下去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呜呜呜……”
刚刚恢复清醒的身体绵软无力,怎么也推不开身上那一坨碍眼的东西,顾长离几番动作无果,只能默默翻了个白眼,一指头点在某个大龄儿童的脑门上,“你又听了什么乱七八糟的话,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都是那个奇奇怪怪的月妖!”思及此处,叶天还是心有余悸的后怕样子,“他说你之所以昏迷是因为体内多了一抹游魂碎片,游魂的原主人修为又远高于你,眼下正为了争夺身体的掌控权而闹得不可开交。这件事情外人没有能力帮你,只能靠小叶子你自己撑过来。还说一旦你落败,就代表你的灵魂已经被对方吞噬化成其力量的一部分,世界上再也不存在顾长离这个人。”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叶天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显然那时候留下的心理阴影一时间还不能散去,“还好小叶子你赢了……还好你回来了……”
眼看叶天的神态表现,像是还要再扑上来显示自己激动万分的心情,顾长离心中暗道不妙,连忙开始转移话题,“我有事要找那位月妖前辈商量,他还在这里吗?”
“……没事找那怪里怪气的家伙做甚?”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叶天对于那个神神秘秘的月妖印象相当不好,基本属于哪哪都看不顺眼的地步。虽然知道这次小叶子能够脱困很大功劳还要落在他身上,却还是莫名希望小师弟能够离他远点。
“至少我从摄魂铃中救了你的小师弟,而小家伙你却只能留在外面干着急。”
低沉华丽得仿佛大提琴音线的声音突兀地从看似空无一人的角落传出,狐戾对于自己同偷窥没有多大区别的行为没有半点自觉,撤去隐藏身形的手段后微微抬眸,似笑非笑地看向涨红了一张俊脸,却没有什么话语可以反驳的叶天。
“你!”
“大叶子,”顾长离的声音有些中气不足,但无碍传达他严肃万分的态度,“我有要事需要和这位青丘的前辈商量。”
“………”
每每顾长离表现出如是态度时,就代表他是极为认真,没有丝毫玩闹含糊的意思。即使是心大如叶天,也不敢再此时唱什么反调,除非他想失去这个朋友。所以他只能暗戳戳地在心底偷偷扎狐戾的小人,明面上则是垂头丧气地离开。
“这次的事情我很抱歉。”
确认碍眼的叶天当真已经离开后,自从出现以来一直表现得张狂肆意,目高于顶的狐戾居然难得地服了软,坐在床头摆着的原木高脚凳上凝视着顾长离苍白无力的面容,有些不自在地说道。
【现在说这,早干嘛去了——】
腹诽几句,顾长离也没傻白甜到把心里话说出口,反而相当客气地笑言,“哪里需要前辈致歉,长离这次能够脱离险境还多亏了您从中相助……闲话少说,方才我刻意试探,见前辈不曾反驳,在此冒昧地确定一句——前辈是否出身青丘?”
时间紧迫,为了不让狐女记忆中已经完成大半的计划真正视线,顾长离不做客套,直接单刀直入地发问。
“你——为何要问这个?”
狐戾背上一凉,隐隐产生些许不妙的预感,难不成是自己身份隐藏地不好,已经叫长离看穿了真相,这个时候来兴师问罪了?不对,长离还不知道我误会怨恨他多年,还一直对我心怀愧疚,现在他是想要和我坦诚道歉?那我究竟该如何应对,故作矜持一番还是欣然接受?
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看上去一本正经的家伙背地里脑补了多少不着边际的东西,顾长离对于接下来要透露的信息还是相当看重的,对于狐戾的疑问倒是嗤之以鼻。
整个修真界谁不知道银发金眸是青丘狐族特有的化形标志,白玉京又不是什么犄角旮旯消息闭塞的乡下地方,怎么可能不知道你的出身?
“若是我所料不错……青丘百年一度的祭祀大典就在近日便会举行?”
“这消息你从何而知?”
祭祀大典事关青丘存亡,举办的日期向来属于绝密,如今居然在一个人族的口中说出,狐戾浑身一震,哪里还有心思再想其他事务,当即满怀警惕地追问。
青丘既然因为狐戾的缘故偏向人族,在接下来的两界大战中所占地位举足轻重,再加上顾长离本能地不想让那个神秘男人,也就是害死全族的幕后黑手的阴谋得逞,自然不再对狐戾有所隐瞒,说出他在狐女的记忆中看到的关键一幕。
“你说,那个女人在祭祀大典的阵图上动了手脚?!”
听到关健处的狐戾猛地腾身站起,情绪翻涌之下控制不住力度的他甚至将地面踩得片片龟裂,一张俊秀出众的面庞阴沉得像是要滴出水来。
“她怎么敢?!她怎么敢?!”
因为只是残魂的原因,狐女的记忆断断续续,有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很大的断层,能够得到这个消息就已经是万幸,是以顾长离并不大清楚祭祀大典对于青丘究竟意味着什么,只是隐约明白极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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