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老板和另一名证人候在一旁,啧啧……凤大少爷当真豁出去了,豪气!但没弄懂龙爷有一双巧手,人是天生带财运的赌徒,早就在外地发了一笔横财,混迹市井只为消遣哪。
瞅瞅那戏台上操弄傀儡偶的师父正是龙老爷,人都可以回去享清福,却耐不住无聊没事做,免费为大众娱乐。
龙二整了整衣袍,头也没抬地问:「殷老板,凤大少爷还有没有筹码?」
「呵呵……当然有。」殷老板鞠躬哈腰地将人给捧上了天,「龙爷有所不知,凤大少爷旗下有绸布庄和三处分号,这『锦荣』老字号掷地有声,响当当地赚钱如流水哪。」
「哦……」他挑眉,赞道:「原来凤大少爷这般厉害。」
「当然。」凤绪可神气了,像条落水狗上岸——抖得很。
殷老板一脸谄媚地问:「龙爷,要不要继续?」
「凤大少爷这般有本事,我能不卖面子麽?赌!」他冷笑,一把抄起骰子筒,舍命陪君子,大方地开启下一波赌局的输赢。
彻夜厮杀个过瘾,凤大少爷连番输阵,偶尔小赢,龙爷十拿九稳的为自己赢得了满堂彩。帐本上,一张接一张的画押有如龙飞凤舞,无论大小赌局,凤大少爷输得连眉头都没皱过一下。
黎明将至,赌场即将打烊,仅剩两三桌赌客,夥计忙著收拾椅凳、打扫,整座场子内宛如沸腾过後的热水逐渐冷却——
结束了最後一把,凤大少爷又输了!他依然气焰不小的撂下话,「龙爷,咱们入夜後再继续,我就不信你的手气这麽好!」
「慢走。」他态度傲慢地接下对方的战帖,「晚上我一定到。」他不怕凤大少爷来,就怕他不肯来。
凤绪步出赌场外,一夜未眠,双目赤红,迳自拾阶而下。
家仆等候一夜,待大少爷上了马车,便赶著将人送回凤家老宅。
第三章
接连数日,一输再输的情况持续上演,凤绪回到厢房,一沾床就昏睡得不醒人事。
雪娘站在不远处凝望著,这就是她所嫁的丈夫,入夜让她独守空闺,回门便睡到日上三竿仍未醒……从追逐青楼豔妓到好赌成性,只顾玩乐,从未在乎她的感受。眼底流露一丝凄楚,她缓退数步,转身离开了厢房。
行至大厅向婆婆请安,亲手奉茶,她温柔婉约的模样落入另一双眼底,仅一刹那,凤纾调回视线,向娘说了句:「这个月的安家费已给,我去绸布庄了。」
凤夫人并未回应,母子之间相敬如冰。
凤纾步履稳健地走,身为凤家二少爷,他处事严谨、一丝不苟,手底下的人都不敢马虎——这位外貌斯文,人们称呼凤二少的大掌柜可有著一副倔脾气。
「春生,从蜀地进的丝帛到了麽?」凤纾一跨进铺子没多久,便询问相关。
「呃,二少爷,今儿下午会到。」
「多找几名佣工来帮忙卸货,要小心谨慎。」吩咐罢,他迳自走入掌柜房内,若没开口唤,也无人敢去打扰。
「噢……搬货是苦差事哪,又得忙好些天了。」春生一拍额,同时翻白眼地叹气。
绸布庄内,尚有一名学徒小夥计,眨著大眼儿提醒:「春生师父,快出门去找佣工吧,免得无法交差。」
凤大掌柜在两年前买一块地盖了大仓库呢,距离绸布庄不太远,也请了人手轮流固守,防贼防得严实。春生师父专门负责进出货的事项,吃力不讨好,凤大掌柜信任他,仅能说是能者多劳。
小夥计古灵精怪,春生经过他身旁,戳了下他的脑袋瓜,「快快长大,就换你跑腿!」
「嘿。」他扮了一下鬼脸,「我不小了,已满十四岁。」
「嗟,小鬼头一个。铺子由你看顾,我去去就回来。」
小夥计挥了挥手,嘴很甜,「春生师父,再见。」
眼看人走了,不一会儿顾客上门,是几名漂亮的姑娘家唷,小夥计亲热地招呼,圆脸像尊小弥勒佛似的,招财哪。
近晌午,各分号的大掌柜陆续前来绸布庄,每一位的年纪都迈入四、五旬,均是以前的老掌柜陆续介绍给凤家二少爷专聘任职。
自从老掌柜退休後,也没閒著,私下帮二少爷打理一间铺子,每年所得的股利令人豔羡,大夥儿都佩服老掌柜教出的徒弟青出於蓝。
凤纾十分注意朝政时势的变化,敏锐地嗅出不少商机,在同业的竞争当中,独领风骚,为凤家赚进大把银子进帐。
各分号的大掌柜皆知二少爷全盘经营,却得不到多少好处,凤家的宅子、绸布庄和这三年来增设的分号皆不在二少爷的名下。
唯有一间铺子,是二少爷用自己的私钱攒来的,专售丝织舶来品。这还是退休的老掌柜提议二少爷须为自己著想,别再耿耿於怀当年的一桩意外,让自己不断受委屈。
掌柜房内,凤纾待各分号的大掌柜们都入座,便开始商讨:「我想在两浙分布於城郊及农村地区的机户进行放贷,不知三位前辈认为可行麽?」
李大掌柜问:「二少爷的意思是包买?」
「是的。」他以晚辈的姿态亲手奉茶,说道:「包买下散户,统合收购,积沙成塔,待每一季的成熟期来临,派人载运回各分号包装行销。」如此作法,不啻介入第一线的生产,无须经手大盘、小盘、中间商的层层剥削,获得利润更高。
「形同二少爷在蜀地也是这麽放贷的。」脸颊上有颗米粒般黑痣的何大掌柜说:「这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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