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什么事都没有……那个,我肚子忽然有些不适,去一下茅房,等回来了你再教我,行么?”说完,也不等傅书宇回个话,就似火烧眉毛般的掠出了厨房,留下傅书宇站在原地,似有所思。
该死,真该死!洛子卿看着自己血流如注的手指,心里愤愤。
死书呆,都是你害的……上次做饭,虽然把厨房中搞得乌烟瘴气,但切菜还不是手到擒来,易如反掌的么?方才,你做什么对我笑得那么好看,害我一个闪神,没注意到左手食指离开菜刀太近了。虽然这一刀并不很深,可是,还真疼!
心里将傅书宇埋怨了一通之后,洛子卿还是苦笑一声。呵,只不过是为自己找借口罢了,为什么会走神,怕还是因为对那人情愫日深了吧。见了那人的笑,自己都会愣神了。不过,喜欢了如何,是想相陪,这又如何呢。两人同为男子,若是让他知道自己竟然有了这层心思,那人想必会远远避开的吧?饱览群书,性子虽然温和,但难免迂腐了。再者,退一万步讲,就算傅书宇仍是以礼相待,将自己当作是朋友了,自己又如何能保证在他心中掠夺一席之位呢?几天前,他还在为了相隔几处居所外,已成为别人新娘的旧情人黯然神伤过。
止不住地一再叹息,蹲□来,随意将手指浸在井边盆中一捧凉水里,又冷又麻的感觉让他周身一颤,却又有些恶意地折磨自己。秋风在盆中水上吹皱涟漪,血色随着水花慢慢荡开,一圈一圈的,最后渐渐变淡,却融于了水中。
这连心的痛,虽烈,但还能忍,总好过一份突如其来,又注定无疾而终的感情。是放下,还是强忍在心,日日相陪?
“你在做什么!”身后一声断喝,还未及洛子卿回头,傅书宇已是冲上前来,拉起他浸在冷水中的手。抓过搭在盆边的毛巾,傅书宇一用力扯下一块布条来,将它按在洛子卿伤口上,再一层层裹好,小心翼翼地打了个结。松口气,放下洛子卿的手,傅书宇轻道:“见你切菜切了一半便匆匆跑来,脸上表情似乎也很痛苦,我猜你是切到手指了。既是如此,为何不说,暗自躲在这里做什么?你呀,未免也太没常识了些,手上划了口子,怎么还能浸在水中呢,可能会发炎感染的。”
“一口气说那么多,你也不嫌累得慌么,傅先生。”洛子卿随口回道,口气却是提不起精神来。
傅书宇以为洛子卿恼他,声音更低了:“我、我是担心你,没有什么嘲讽的意思。”
洛子卿一掌拍在了傅书宇肩上,再说笑间,已恢复了平日语气中的不正经。“知道你是为我担心了,我这不是怕你嘲笑我不当心切到手么,所以才躲到一边去了。好啦好啦,没什么要紧的,留那么点血,难道死得了人不成?走了走了,回去继续教我做菜。”
被推搡之间,傅书宇只得向厨房走去,但他还是不放心地频频回头,说道:“你手指既已伤了,再学做菜恐怕多有不便吧?万一再这样来几次,我……”
“喂喂喂,书呆子,你这是诅咒我么?当心你再把你厨房烧了!今天,我就站在旁边看着,看着你示范总行了吧?下次再实际操作嘛,我得要先熟悉一下。”
傅书宇无言,心想着最后果然还是要我做这一餐,却还是同意了,点了点头。低头朝厨房走时,未曾看见洛子卿眼中一闪而过的失落与难过。
切菜,下锅,调味,装盘,傅书宇平日里做多了,自是样样熟练。可洛子卿看着傅书宇做菜的样子却直想笑。
这才是自己喜欢的样子吧,连做菜都那么认真,一丝不苟的模样叫人瞧见了,直想着他手中拿的不是锅铲,而是一卷书,或是一支笔。
将做好的菜都摆上桌,傅书宇微笑着放下了袖管,说道:“尝尝吧,我也是难得做那么多菜的,你受伤了,多吃些。”
这人算是在笑自己么?洛子卿郁闷,夹一筷子鱼肉入口,咀嚼片刻。“好吃!”
得到赞赏的某人笑意都进了眼底,脸上也挂了温柔之色,半晌才感觉自己神色高兴地有些过了,连忙敛了神,低了头。
正说话间,门突然被叩响了。
“你去。”洛子卿扒着饭,头都没抬一下就命令着。傅书宇也不争论,笑一笑就去开门了。而门一开,傅书宇脸上还留有的一丝笑意就僵在了唇边。
门外是位穿红衣的新妇,真真是人美如玉。只是此刻脸色亦不大好,下颚线条紧紧地绷着。
傅书宇对着那人,平时不多的话更是想不出一句了,只是傻傻地看着。
那新妇对着傅书宇盈盈地施了一礼,眼角上挑了去看他,声音清脆,小女子刚嫁入刘家,应了夫家的说法,前来一家家地分送喜果。”
来人发著银月簪,脸施烟霞妆,指点红丹寇,腰若三月柳,躬身起伏间,更有暗香萦绕。这人,正是前不久嫁与了刘家公子的林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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