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卷九·春猎定情
一众侍卫匆匆赶到的时候,也没派上多大用场,只是把该送去诊治的赶紧送去诊治,留下一批人在现场清除狼藉。
而其他王孙贵族看到这一幕时,也不由得暗暗心惊,这么多的野狼,难以想象仅靠三个人就全部斩杀了,其中两个还是器。思及此,大家看向嬴城的目光也是惊疑中混杂着隐晦的嫉恨。
营帐里,梁国国君嬴从煜的脸色很不好看,凤君湛箫在一边沉默。
等御医从帐外进来时,嬴从煜身体微微前倾,略有急切,但语气依旧克制,“怎样?他们是否无大碍?”
“禀陛下,”鹤发银须的老太医乔孟平跪拜道,“睿王并未受伤,想必是蓟侧君挡下了那凶险的一击,侧君肩膀受伤,现已敷了药,多休息几日即可。”
湛箫松了口气,嬴从煜这才挥挥手,示意对方可以退下。
直到没有多余人存在,湛箫有些疲累的叹气,“好在没事,城儿是自小没吃过什么苦的,至于常曦……蓟老将军那边也不好交代。”
“之前城儿也说了,这次完全是意外。”嬴从煜沉默片刻,坐到了湛箫的身边,“往好的方面想,城儿救了赵家的人,赵德方总归欠他一个情。”
湛箫错愕的看着嬴从煜,简直难以置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嬴从煜心中的谋划转瞬即逝,就要去握湛箫的手,“别多想。”
然而湛箫却没那么好唬弄,避开嬴从煜的亲密动作,他说道,“就算赵德方欠下了人情,你想要他怎么还?把赵亭筠嫁过来,借力赵家,蚕食赵家,毁了赵家?”越说越气,终是冷笑了一声,“陛下真是算无遗策。”
“够了!”嬴从煜皱眉,“你倒大胆的很。”
“我一直这样,难道陛下第一天知道?”
僵持了片刻,嬴从煜转身,指节轻叩了几下额头,颇有些无可奈何。的确,从认识对方到现在,二十年之久,湛箫的性子就没变过,平时温温和和,生气起来一步不肯让。
嬴从煜最早自持身份,不愿惯着他,但还是拗不过这人的倔脾气,一次的退让之后,就有了第二次,一次复一次,渐渐成了习惯。
所以说,习惯是强大而可怕的。
另一边,对嬴从煜和湛箫的争执毫不知情的嬴城正在喂蓟常曦喝药。
此刻远离危险,重归安宁,他思绪万千,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对于蓟常曦,嬴城很困惑:明明平日并不觉得对方看重自己到了这般地步,为什么在猎场上会那样奋不顾身?
嬴城虽然可以明确自己的感情变化,但他没法去明确蓟常曦的想法。
这种置自身安危于不顾的行为,到底是因为蓟常曦在意自己,还是——一种责任感?
握着汤勺的手指紧了紧,放下药碗后,嬴城握住蓟常曦的手,说道,“我有话想问你——”
还未说完,便被来通报的人打断。
“王爷,赵丞相带着赵家小公子来了。”
“需要我回避一下么?”蓟常曦看向嬴城。
“为何要回避?”嬴城依旧牵着他的手,“想来赵丞相要谢的不止我一个。”
两人迎出去的时候,正好赵德方带着赵亭筠朝里走来。果然如嬴城所料,那人是来道谢的。
彼此客套寒暄了一阵后,位高权重的赵丞相总算切入了正题,“今日都怪犬子无端惹出的这场祸事,连累了王爷和蓟侧君。也是我教导不周,还望王爷和侧君见谅。”
“丞相快别见外。”嬴城笑道,“您的贤能一直让我钦佩,两位公子也是少年有为,小公子更是——烂漫直率。这件事就别再提了,不过一场意外。”
赵德方点头称是,转头又对着自己儿子斥了一声,“还不快向王爷和蓟侧君道谢,看你下次还敢。”
被嬴城那句烂漫直率弄得又开始脸红的赵亭筠,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被自己父亲骂醒后,才有些不好意思地想要道谢,然而当他目光落在嬴城和蓟常曦交握的十指后,脸色立刻开始变差,瞪了一眼蓟常曦,满心不服气的说道,“谢王爷相救。”
于是半天没等到下一句的赵丞相顿感无光,语气严厉,“和蓟侧君道谢。”
赵亭筠鼓着腮帮,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抗拒,终于还是吼了一句,“我偏不!”接着转身就跑出了帐子。
“真是……”赵德方不免尴尬,“王爷,这……”
“无妨。”嬴城顺势给了他一个台阶下,“任谁遇到这种事,都不会让小公子独自涉险的,丞相要再这样,倒让我为难了。”
“王爷真是明德惟馨,气度非凡,是老臣执念了。”说着,赵德方又对蓟常曦微微行了一礼,“多谢蓟侧君。”
蓟常曦虽是将门之后,也是嬴城的侧君,但面对一个三朝元老向自己施礼,还真是担当不起。赶紧虚扶了一下说道,“丞相何至于此。”
嬴城也顺势扶了一把,心中不免替赵德方可惜——这人倒是挺不错,就是家里那个儿子实在太作孽。
看着对方消失在帐外的身影,挺拔如松。嬴城突然想到赵家的势力不也正像千年古松一般,根深蒂固,难以撼动?在自己所知的历朝历代中,没有哪个皇帝会容许一个功高盖主,权势滔天的臣子,那么赵德方呢?
“怎么了?”蓟常曦奇怪,“赵丞相一走,你就心事重重。”
把那些猜测和思量通通挥散,嬴城笑道,“只是惋惜赵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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