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尤府的路上凝云垂目无语,代语见他苦闷,不免劝道:「公子、公子您到了尤府莫要违逆尚书大人……否则,即便您回了王府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我知道了,代语……」凝云心中凄苦,但也知道只能按照代语说的做。
到了尤府,仆役将凝云引入一个房间,尤尚书已坐在里面等待。
凝云福了福,对尤尚书施礼道:「见过尚书大人。」
听到凝云的声音,尤尚书那满是皱纹的脸顿时笑开了花,尤尚书道:「云儿呀,过来、过来,让老夫好好听听你的声音。」
凝云极不想过去,却不得不过去。凝云虽然不像代语那样精于世故,但哪些能做、哪些不能做、哪些必须做、哪些绝不能做还是知道的。
正如代语所说,他们这些青楼出生的小倌男妾对于富贵人家来说不过是个玩物,没玩腻或是还有价值的时候还能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一旦让人腻了或是失去了价值,那生活便是生不如死。这些都是青颜的妈妈们耳提面命让他们死死记在心里的,第一条要记住的就是:听话!
就算心中一百万个不情愿,凝云也要带着笑过去。凝云在尤尚书身边的椅子坐下,但没等他坐稳,一只手就揽上了他的腰,将凝云带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抬头一看,正是尤尚书那笑眯眯的老脸。
对于这样的亲密凝云心中很是排斥,他从进入王府那刻起就将自己认作了睿王的人,除了睿王,他不想让任何人碰自己,更何况这苍老猥琐的老脸和睿王那年轻英俊的面孔比起来是天差地别。但再怎么不愿意,凝云也只能接受尤尚书的亲昵。
凝云坐在尤尚书怀中不敢挣扎,只能陪笑道:「大人,让云儿给您唱支曲吧?」
尤尚书笑呵呵地说:「好啊,云儿要给我唱什么呢?」
凝云心中一喜,问:「大人想听什么云儿就唱什么。」
尤尚书笑眯了眼,一双手在凝云身上不规矩地乱摸着。凝云想逃又不敢逃,只能忍着,又问:「大人,您想听什么?让云儿取琴为您唱。」
凝云借口拿琴起身,企图摆脱尤尚书的亲热。尤尚书让他起来了,却也跟着起身,从后面将凝云一抱扑压到了床上。
凝云大惊,不住地缩着身子。
尤尚书那褐黄起皱的脸近在咫尺,笑眯眯地说着让凝云恐惧的话。「老夫就爱听云儿在床上唱的曲,云儿,唱给老夫听听!」
尤尚书年纪大了,在凝云身上泄了一回就累了,满意地搂着凝云睡去。凝云倒不怎么累,只是心中沉闷,怎么也无法安稳入睡。
凝云进了青颜,被里面的妈妈们日日夜夜地调教着,他早已做好了做一个千人睡、万人枕的小倌的准备,没想到chū_yè就被睿王买走并留在了王府,成了睿王的男妾,虽然说白了也就只是个供人泄欲的货色,但凝云还是高兴极了,他将睿王看成自己唯一的男人,他只想让睿王碰自己的身子,不论睿王对他如何「欺负」,他都看成是睿王对他的宠爱,身子不舒服,但心里却是甜蜜的。
以后或许睿王不会像现在这样疼他了,让他出府或是一年能来他的小院一、两次,凝云也满足了。
这样的生活说起来也是极为卑贱,但对于小倌来说,墨青那样幸运的实在是太少了,能有一个安身之处活到老已是天大的福分。这样的生活便是天堂。
可是凝云没有想到,不等他看清天堂的风景,睿王就将他送到了尤府,一下子从天堂跌到了地狱……
凝云噙着泪不敢哭,直到尤尚书在一边鼾声渐起,他才再也无法忍住,泪水顺着眼角无声流下,没入发鬓,消失无踪。
凝云在尤尚书府中待了大约四、五天。尤尚书年纪大了,精力不济,无法夜夜交欢,他不要凝云承欢的时候就让凝云弹琴唱曲。凝云声音好,唱什么都悦耳,尤尚书高兴了便会给凝云些赏赐。到了晚上时间差不多了,尤尚书便搂着凝云上床睡觉,除了偶尔手下不规矩的摸上两把,倒也没什么。
在尤府的日子反而成了凝云最轻松的一段时间,但凝云心中苦闷,轻松的日子也压上了沉重的包袱,过得十分压抑。
凝云想回王府,想回到睿王身边,但他却不敢开口,怕惹尤尚书生气,也怕睿王所谓的「小住几日」不过是种托词,怕自己已经被睿王送给尤尚书了。
凝云心中想了很多,一直忧虑着、忐忑着,但到了第五天下午,王府却派人来接他了,说是王爷来要人。接到消息的时候凝云高兴极了,他知道王爷没有将他送人,他还是能回王府的,他还是睿王的人。
临走前尤尚书也来小院送行,尤尚书似乎心情不错,笑着对凝云说:「看来你可真是睿王的一块宝啊,才几天呢,你家王爷就迫不及待地来要人了。呵呵。」
凝云心里高兴,看尤尚书那张老脸也不觉得那样难看了,平心而论,尤尚书对他还是不错的。凝云知道王爷很看重尤尚书,这次会将他送来也是为了拉拢尤尚书。
凝云想到睿王的吩咐,便说:「大人,您喜欢听云儿唱曲是云儿的福分。大人若是不嫌弃,便常来王府坐坐,云儿随时为您唱曲。」
尤尚书听得那叫一高兴,笑开了花,直说:「好、好、好,老夫有空一定多去坐坐,听你唱曲儿!」
凝云上了王府来接人的马车,代语道:「公子,若是以后尤尚书真来王府听您唱曲,那您这次的功劳就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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