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题?几方人马皆心有戚戚然,情,说简单也简单,不过是白首偕老,说难也难,要不怎会有道是无情却有情,情到浓时情转薄的矛盾说法?
也只有深爱过的人才会明了,情之一字,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如程亦铭的万般苦涩,贺兰的失爱锥心,玄帝的情爱伤害,玄月的望而不得,也许还有萧南的。。。那场月色。
“若无人作答,那。。。”书童还未说完,程亦铭有些干涩的声音响起,“情便是,海誓山盟,不渝。”
“情便是无理智可言,于万千人中,非他莫属!”
程亦铭抬头,雷霆一面,至今十多年,关于这人的一切,零零散散,都在那个人的无意识下得知,原来情便是非他莫属,既生瑜何生亮,注定一场失败,迟了那么多年还是要面对。
“如无人反对,那么第三场,金林胜,如此三场下来,便是平局,这是否要加赛一场?”卓尘为难。
“如何?”玄帝灼灼地望着身边人。
“既然是平局,那么赌约,不如也抵消了吧,就当做是场消遣,不分胜负。”
“好,就这样吧。”玄帝一语出,便将这场来得轰轰烈烈人心惶惶的比试去得平静无波。
“流水。”贺兰擎风在那人离去前出声叫唤,却连一个停顿一个挣扎都没有得到,是谁说的只要你唤流水,流水不会不应的,然而不过是个转身,风景早已变换了四季。真不愧是皇家人,最是无情帝王家,身上还留着那一夜温存的痕迹,那人却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去,视而不见他的伤痛,五年,算什么!他贺兰擎风,又算什么!
“主子?”萧南担忧道。
“我们回去,他不是流水,我们回去。”
墨云阁内,琼楼玉宇,华丽绝伦,连那两条长长的铁链都散着晃眼的冷光。玄帝轻抚那人精致的腕子,“还是这样让朕省心啊,晏非云。”终究有些不一样了,没有了以往那种与生俱来的傲气,没有那种自发的淡淡疏离感,是岁月增添的沉稳还是别人教会的内敛?抓住腕子的手突地握紧,“晏非云,终其一生,这是你唯一的所在!”
眉目微皱,手腕的疼痛直达心底,晏非云,他是晏非云,金林十一皇子,俞安名义上的皇后,两个孩子的父亲,“我想见见扣云他们。”
“哼!怎么?想做完当初未完的事!挽云的身子可经不起你的再一摔了!”
晏非云闭眼,压制这从心底不断扩散的颤栗,“我想见他们。”
。。。
“明天,让他们来这里。你先休息吧,我还有政事处理。”
玄夜走后,晏非云拖着长长的链条坐到窗前,看着窗外庭院那一片一如既往的桃林。凡是才子总有些特别的执着,例如晏非云,一旦认定了,喜欢的事物,便固执地不知道改变,从小便只爱桃树,那些粉粉的淡雅花朵,那些酸的甜的大大小小的果实,于是以为这个世上除了桃树便没有了其他。
抵不住倦意来袭,晏非云拖着厚重的链条回到雕栏大床上,在床沿上一抹,沉沉睡去。
“流水,你怎么没吃晚饭就睡了?这样可不好,醒醒,流水。”
“贺兰?”流水睁开朦胧的眼,看着眼前捧着粥碗的贺兰擎风撒娇道:“不饿,不要吃,困。”还掰过贺兰的大腿,头枕上去,蹭了蹭。
“不行!撒娇也没用,多少吃点,我熬了一下午,银耳莲子粥,很好吃的。”
“贺兰——”流水撑起困顿的身子,轻柔地在贺兰脸上碰了碰,可能觉得不够,又在贺兰唇上辗转反侧。
贺兰将他轻轻推开一个缝隙,叹息却是说不出的宠溺,“你啊!”说完便喝下一口粥,对着那张有些苍白的唇探去,来来回回十几次,一碗粥已见底,两人却仍意犹未尽,“流水,流水,流水。。。”唯剩下一遍一遍缠绵的呼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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