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样一来,谢闻灼如何也拦不住。
燕稷笑笑,让邵和将傅知怀宣进来。不久,殿门再次被推开,傅知怀脚步从容走进来,他今日没穿朝服,穿了一件紫色袖口绣了银边的长衫,站在那边微微一笑,好看的不像话。
傅知怀在榻边站立:“陛下。”
燕稷看着他笑着的模样,突然想起傅知怀少年时似乎也是极爱这么穿的,只是后来身居高位,为了添几分庄重,平日便总是穿着玄色衣袍,这般模样也就很久没见过了。
二狗子燕稷手边蹭了蹭。
燕稷回神,将它叼着的信接了过来,打开。如今傅知怀的信不比从前,之前还只是小污文,而现在有小污图加持,文字渲染图画渲染,画面感强烈程度一言难尽。
他沉默着看完,又沉默的折好让邵和放回木盒,在感慨傅知怀欲求不满的同时又忍不住对他心上人点了根蜡,按着这种程度,若他们将来得以携手,夜里定是……
咳。
燕稷摸摸鼻子:“情诗依旧不错,情意很是明确……傅相,最近的事情做的如何了?”
提及正事,傅知怀也认真起来:“这些日寻了不少避世大儒,先生们对此事极为推崇,愿意出山助我们一臂之力,而且……其中有一人,是望褚楼主云秋远,云老先生。”
云秋远,三朝大儒谢忱关门弟子,少年大才,其志灼灼,十九书《士子论》,纳贤不问出身,在寒门士子中声望甚笃。
燕稷有些惊讶:“云老先生居然肯出山?这是好事若有他相助,那此事便极为简单了。”
正如朝堂一些人心里想的那样,对于如今六部空缺急需纳贤一事,燕稷对并不是不理睬,而是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这打算便是举贤多寒门,制衡之道。
大启建朝之初,朝堂寒门及世家几乎相平,双方彼此较劲,撑起了许多个太平盛世。只是这么些年走过来,世家势力逐渐壮大,到现在朝堂几乎无寒门,一些人的心思无限膨胀,都是隐患。
燕稷上一世选谢闻灼做太傅,不仅仅是为了那张脸,还有那么几分寒门身世的原因在里面。谢闻灼确实也没让他失望,带着一众寒门士子在朝堂渐渐掌势,朝堂局势有所改变,不过最后直到他病死也没能到均衡状态,不算圆满。
毕竟此事并不容易,除了要应对世家不满,寒门子弟那边的心态也是问题,太清高嫉世妒俗在仕途走不远,太自卑懦弱更是如此。
偏偏绝大多数都是这般性子。
燕稷需要一个在寒门中声望甚笃的人来帮衬,以此让寒门子弟信任能多几分,从前他没有,于是步步艰难,但如今有了若有了云秋远,一切就很容易了。
他神色很是轻松:“有老先生相助,此事已经算是成了一半。燕周这几日与京都权贵来往甚多,恐怕也是许了世家弟子平步青云做好处,如今若是又被打脸,那可真就是……”
之后的话没说话,用一声轻笑带了过去。
傅知怀点点头:“这确实是意外之喜,如若中途不出意外,等这月到尽头,各地便会有士子联名上万人书,时日一长,这事便肯定能定下了。”
“那便拭目以待了。”燕稷笑了笑,又看向谢闻灼:“等找个合适的日子,太傅就到云老先生府上走一趟吧,太傅的性子应当与他很是合得来。”
谢闻灼笑着答应下来。
这是事然已经定下,也就没了别的要操心的地方,傅知怀近日极是繁忙,待了片刻便离去了。他走后不久,谢闻灼也出了门,燕稷无聊在榻上靠了一会儿,觉得稍微凉快了些,朝着蹲在边上求抚摸的二狗子看了一眼,下榻。
外面烈日炎炎,燕稷怕热,没有出去,和二狗子在殿内四处走了走。二狗子最喜欢后殿的御池,扑腾到浑身湿漉漉后跑过来,被饲主嫌弃的眼神看的很委屈,小步跑出去抖毛。
燕稷跟在它身后走出去,便看到一团白毛从眼前闪过,绕过殿门后撞进了偏殿。
偏殿是谢闻灼住着的地方。
那里有许多书。
兵法策论,游记话本,还有……龙阳卷。
燕稷生怕二狗子不懂事叼一本春宫卷四处跑来跑去丢人,便跟了进去。走进去后环视一圈,二狗子蹲在书桌边很无辜的看过来,嘴里如燕稷料想那般叼着一本书。
这种爱叼东西的毛病总是改不掉。
燕稷无奈,上前把它叼着的书拿出来放在边上,伸手朝着它额头一敲:“今后若还是这么爱闹腾,就要找个笼子把你关起来了。”
二狗子眼泪汪汪看他一眼,目光充满控诉和委屈。
燕稷忍不住笑起来,在方才敲过的地方揉一下:“好了,不准装委屈。”
二狗子嗷呜一双,趴下把头埋进爪子。
燕稷失笑,没再理睬它,站了起来。他其实对谢闻灼住着的地方也有那么几分好奇,从前对他没什么其他心思的时候还好,现在有了,自然就想更了解一些。
偏殿的布局摆设和燕稷记忆中没什么不同,朱红木桌,山水图画,案上笔墨纸砚整齐摆着,边上放着一本批着注释的书,字体沉稳大气,如他的人一般。
燕稷看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俯身拍拍二狗子的头:“走吧。”
说罢,他又在偏殿环视一圈,而后抬脚走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二狗子站起来皱皱鼻子,刚想出去,眼角余光突然又瞥到之前叼着的那本书。它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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