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重复了几回,梁宣又一次松手的时候,慕容泽突然浑身轻颤,随即鼻息之间便传来急促的呼吸声,不多时又渐渐平缓,恢复正常。
这便是捡回了一条命?误打误撞?死马当活马医?
梁宣在瞬间的怔愣后,当即大喜过望,狂喜着恨不能仰天长啸,收紧手臂将重又活过来的慕容泽紧紧搂进自己怀抱,安心落意而心满意足地亲吻着他的额头。
“你在作甚?”
虚弱而苍白的声音轻轻响起,正在耳畔,梁宣听得一字不差,他稍稍抬起脑袋,极尽的距离之下,慕容泽半睁的双眸中隐隐含着清光,美丽动人。
梁宣小心翼翼地复又贴上去,在他额头又印下一吻,于他耳旁轻笑道,“感谢你。”
慕容泽似懂非懂地静默了片刻,此时此刻,脑子里再也容不下任何思绪,唯一的便是累,累到便是睡都睡不安稳,又如何让身子好起来。
一念至此,慕容泽不甚满意地轻轻皱眉,气若游丝般无力地警告道,“不许吵。”
梁宣狠狠点着头,柔声道,“你不要睡了,多睡伤身可是你说的,你同我说说话吧。”
慕容泽已经闭起双眼,闻言不情愿地嘟哝着,“不要……让温采陪你……”
梁宣哭笑不得,若是那个温采此时此刻能来此处,他便诚心诚意地将那让他很不爽的老天爷请回来再供上!
显然,梁宣和老天之间的仇恨一时半刻是消除不掉的,温采自然也就无法从天而降。
只是,温采不来,不代表某些人不会来。
梁宣面沉如水,奋力扯停了狂奔中的马,一瞬间,从马蹄声便能听出他们已经被环形包围。
远处天幕骤然划下一道雪亮的闪电,片刻功夫,梁宣已将对方的包围尽收眼底,人不多,只有五个,应付起来却是难上加难,那些毒药在大雨之中根本无法奏效。
泽儿刚及恢复意识,可情势并不容乐观,他遥遥凝视着几丈开外的一对人马,复又看了眼身后的绝壁,心中已然作出决定。
天幕再一次沉寂下去,却不妨碍梁宣透着轻松笑意的声音,他朗声问得潇洒落拓,“敢问几位姐姐妹妹,可是着实缺男人来欢天喜地,便心术不正地见一对拆一对?怨憎只会让你们的男人缘越来越差,作为一个正经的男人,我如斯忠告。”
韩思桐刚及张嘴,却是教易晓蓉打断,只听一道尖锐透着鼻音的声线吼道,“我们师姐妹虽是带发修行,却也是潜心礼佛,容不得你在此放肆嚣张!还有,我们心术不正见一对拆一对?何时何地哪一对?你这样含血喷人,也不怕此等响雷炸死你!”
梁宣啧啧啧摇了摇头,装模作样地叹着气,道,“既然潜心礼佛就不该整日将‘死死死’挂在嘴边,当心佛祖太中意你便将你提前收了去!还有,你竟然还有脸问何时何地哪一对?不过半个时辰前,你们峨眉派便在欣来客栈残忍无情地焚杀了顾氏夫妇,你们这记性也当真是太好!哦,我倒是忘了,畜生记性都差,失礼失礼。”
易晓蓉暴跳如雷,呼呼喘气说不出话来,趁着又一记闪电,扬起马鞭便赶马冲了过来,手中已经提上了雪亮的长剑。
梁宣垂眸看了眼慕容泽,倏尔牵起嘴角笑得清浅,轻快地答道,“还有我们这一对当然得算,只不过这一次,我定然不会再让你们得手。”
说罢,在一众惊恐震惊的眼神之中,纵步从马上跃起,轻点马背借力上弹,一个纵身便搂着慕容泽跳入了身后的绝壁。
*注:摘自《金匮要略》
作者有话要说:
夫夫双双把崖跳么?其实我打算气壮山河来一发的,但是一旦脑补了少主那样儿,就有点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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