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季然带着《辋川图》把韩冬带到了这几天韩冬一直想进但进不去的地下室。季然第一次带韩冬去的地下室只不过是地下室的最外间,是留着放瓷器、书画等一些作品用的,地下室真正的用途并不是这个。往里走,还有一扇门,这扇门后面是长长的阶梯,阶梯尽头还有一扇门,打开这两扇门,将面对的是另外一个世界。
季然带着韩冬顺着楼梯一直往下走,走了大约有两三分钟,到了第二扇门前。季然打开门,带着韩冬进去。韩冬刚踏进一只脚,就被看到让他震惊的景象。他愣愣的站在门口,不敢踏进去,他不知道自己进了天堂还是进了地狱。
韩冬心惊,眼前的景象该是一个普通人家能有的?季然家到底做什么的?为什么会有占地近两亩地的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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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辋川图(七)
韩冬被眼前的景象看的愣了神,季然已经走到里面,他看韩冬没有跟上来,喊了一声,“韩冬。”
韩冬听到季然喊他,立刻甩了甩脑袋回过神追上前面的季然。都到这个份上了,不管季然家做什么的,他已经掺和进来,还指望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虽然这么想,可韩冬还是战战兢兢的,因为越往里走他越感觉到地下室的不同寻常。地下室分两间,在一条直线上,外间有很多东西,季然在外间停下了。韩冬禁不住好奇,打开里间的门伸头往里间里打量一番,因为地下室是常年灯火通明,韩冬倒也看得清里面的情况,里间很空,地上放着不少陶瓷的残迹,占据里间最大面积的是留着烧陶瓷的窑子。
“难道季家专做违法的事?”韩冬看到这一幕,心惊的想着。他小心翼翼的关上门,折回到外间,这时他才仔细打量外间。外间比里间要复杂的多,有很多行头。比如,各种形状的树根,各种刻刀,各种条桌、桌上也摆着各种东西,而让他最吃惊的是,有一个书架直通地下室的顶部,占了外间整整一面墙。书架的每一个隔框里都放着锦盒,韩冬不知道锦盒里都放着些什么。
季然此时正在书架前,拿出锦盒一个个的打开,韩冬走到季然身后伸着头想看锦盒里的东西,他看到锦盒里有的放着画,有的放着玉石、珊瑚、玛瑙……韩冬看着这么震惊的一幕,刚平静的不久的心脏又迅速跳动起来。他吞了吞唾沫,抖着声问,“老老老大!能能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嗯?”季然又打开一个锦盒,淡然的说,“哦,这些不是什么值钱东西,只是材料而已。”
“不不不会吧!”韩冬明显感觉到他的两条腿没有膝盖了。
季然转过头看了一眼被吓到的韩冬,接着又开始找东西,“是该告诉你一些事情了。你看到的这个地下室,是我家家人专门学手艺用的,至于什么手艺,马上你就知道。你眼前这些,说不值钱也值钱,说值钱也不值钱,就看我怎么用它们。”
季然终于找到想要的东西,他拿出锦盒,走到旁边的桌子边,把锦盒放在桌上,从里面拿出一张纸来,这是一张看上去就知道是有些年代的纸,纸边透出只有久经岁月才会出现的残缺和霉斑,敞开来整张纸很不规格。这样的纸,普通人并不懂其价值,只有沾古玩的人才会知道一些,这类纸在市面上,懂行的人视若珍宝。季然仔细的看了几遍,随后又拿出《辋川图》对照着看,又看了好一会儿,他才露出满意的神色。
从古至今,纸的种类相当的繁杂,究竟有多少种已经无从考究。自从纸发明之始,各朝各代都有更替和变化,细微之处,到现代更无据可查。季然找出来的纸,和《辋川图》所用的纸并不相同,但纹路最为接近,这已经实属不易了。要不是白家的始祖有先见之明,在他那个年代开始收藏旧纸张,哪怕季然现在有三头六臂,也未必能完成下面的事情。
韩冬看季然做这些一系列的事情,已经猜到季然要做什么了。他在文物这方面的造诣虽比季然差的远,但他也属于地道的文物界的一员,所以他知道旧纸张的价值,也知道,这样的一张旧纸张真要拿出来用,不用说,做出来的东西得多惊天动地。
韩冬感觉自己的脑袋瓜子因为自己的所想已经僵住了,他结结巴巴的问季然,“老……老大,你……你……你打算伪作《辋川图》?”
“嗯。”季然沉静地应道,然后就没有再说话。他从木盒子里拿出《辋川图》放在旧纸张上面,照着《辋川图》的大小裁剪出需要的纸张大小下来。
日本圣福寺收藏的《辋川图》是唐代的作品,就算季然手里的纸张原先就是旧的,但年代还是差了些。所以季然要做的不仅要画出《辋川图》,还要把他伪作出的《辋川图》做旧,这才是伪作者最重要也是必须要掌握的手段之一。
新画做旧这里暂且不提,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画出《辋川图》。伪作一幅《辋川图》不是随便什么人都敢想的,一幅画重在其神韵,纵然你画的再形似,神韵不对,也是枉然。王维是唐代山水画的南宗之祖,素有“诗中有画,画中有诗”的称誉,这一点,也是他的画后世难以企及的原因。
这些听上去极为艰难,但对季然而言,还不到难于上青天的地步。白家历代都有作伪高手的存在,而季然,就是这一代当中的佼佼者,他特别擅长揣摩创作者在创作时的心境,所以,他也就容易融入到那种心境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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