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穿着质地上佳的西装,右手握着一支纯黑色的钢笔,笔帽随意的搁在桌上,放在触手可及的地方。男人干净俊朗的面容,在此刻,却是凝眉深思。他那如古井般幽深漆黑的一双眼,正紧紧的盯着左手压着的一个笔记本。那个笔记本很小,也很普通,但是在男人的眼中,却仿佛无比重要。
“杨博文,老师叫你走了。”
仿佛被突然惊醒的仓鼠,杨博文略略瑟缩的抬头,快速看了一眼喊自己的同学,又飞快转头,带着些眷恋的,最后看了一眼丝毫没有注意到窗外的一切的段九泽,而后微微低垂着头,跟着前面的人继续前行。
坐在咖啡店里的段九泽,丝毫不知道,他要找的人,刚刚,就与他隔着一个玻璃窗的距离。
段九泽更在意的,是自己到底有没有写完所有的线索。但是他坐在原处很久了,从头到尾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有哪里漏掉了。干脆动了动脖子,收起钢笔和笔记本,准备早点回家。
父母,仍旧是熟悉的王琴和段忠明,他们的感情,如同自己一开始的认知那般,恩爱两不疑。只是之前同段九泽似乎发生过什么,所以关系一直僵硬着。
段九泽也无意去了解以前的是非,只按照自己的生活习性待人接物。
寒来暑往,一年的时间,基本上就在两点一线的生活中过去了。
寂静的深夜,段九泽看着窗外微黄的路灯,不止一次的对自己的推论产生了怀疑。
这一年来,段九泽一直没有等到杨博文出现,他设想中,杨博文应当在这一年内来他的公司来任职,无论什么职位。只要杨博文来了,段九泽就会将杨博文调到自己身边,如此,他才能放心去追寻线索,也才有机会找到线索。
可是整整一年过去了,段九泽没有遇到杨博文,他在想,是不是自己的推论错了,杨博文不存在,是不是也不会影响自己的存在?
但是不影响的话,上一个世界又怎么解释?
还是说,有影响,只是这个影响,没有自己想象中的大?
“哒哒哒——”
手机铃声响起,暂时打断了段九泽的思考。
“老板,原计划9号去儿童福利院的行程,可能要更改到6号,也就是明天下午。”
段九泽冷淡的“嗯”了一声就挂了电话。
基本上段九泽在公司会做好该做的一切,“段九泽”所应当承担的一切责任与义务,段九泽都做得非常好。
只是再好,也无法改变杨博文不出现,段九泽之前的推论可能存在误差的事实。
没有星光的夜幕,笼罩着这个夜夜华灯的城市,连同那些沉睡于梦乡的人。
六号下午,段九泽按照更改的行程,和其他人一起到了儿童福利院。
段九泽所在公司有一个明星公益汇演,所得全部赠与此所福利院。商界从来不会做了好事不留名,因此,这一次的赠与,还邀请了众多新闻媒界的记者等。
段九泽向来话不多,对外的一切,公司自然有专人应付,段九泽只需要在必须的时候说上一两句话也就行了。
摆脱前面的工作人员和记者们,段九泽随意的走到一边的假山亭子里坐下,习惯性的将随身携带的笔记本拿出来,翻着前面的的线索有意无意的看着,最后,停留在空白页,没有再翻动过。
“杨博文,老师叫你了!”
听到杨博文这个名字,段九泽猛地抬眼看向四周,却见里亭子不远的走廊,一个看起来有些畏缩的男孩子,抱着一本书,站在红色的柱子旁。见段九泽看过来,忙慌乱的跑进教室。
段九泽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会儿。
他实在没有想到,杨博文现在的模样,居然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就这岁数,段九泽就是再在公司里等几年也等不来杨博文应聘。
毫不迟疑地踏着步子,朝着那间教室走去。
在教室门口外,段九泽站在老师视线盲区,看着教室里的孩子们正动手做着手工艺品。
孩子们的年岁差别略大,不知道是以什么划分的。很多孩子似乎都喜欢做手工,各种异想天开的造型,随心所欲的色彩搭配,就像是在思想的田野上,放飞自己的梦想。
而在这之中,杨博文就显得太过另类了。在热闹的思想者们中间,杨博文只是紧紧地抱着一本书,缩在桌子的一角。杨博文面前也有一堆材料,只是他不用。有的比较小的孩子见他不做手工,便开心的拿了他的材料走。杨博文不拒绝,也不说话,就是单纯的抱着一本书,愣神的看着面前的材料,不知道在想什么。
段九泽前面所遇到的杨博文都是性格开朗,活泼好动的,乍一看见这样不合群的杨博文,段九泽还有点不习惯。
“您好,请问您是?”
老师在孩子们中间转了一圈,回身的时候,看到了眼神专注的段九泽。她上前,语气客气的问段九泽的身份。
段九泽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发愣的杨博文,轻声道:“我可以收养那个孩子吗。”
虽然是问句,但是段九泽的语气,和肯定没有什么差别。
女老师虽然不知道段九泽的具体身份,但是对方一身的穿着打扮和气度,不是常人所有的,这点她还是能看出来的。
简单的攀谈了几句,女老师就想将杨博文带出来。
只是段九泽比她快了一步,迈开长腿,直接走到杨博文身边,自然的牵起杨博文的手,一句话也不说的带着杨博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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