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泽心下警铃大作,觉得愈发暴躁,小豆丁?都什么乱七八糟的……还有什么学弟?一副这么亲昵的样子真是够了,这破孩子果然好哥哥好姐姐一堆,真不让人省心!何宝宝被魏泽揽得紧紧的,但毕竟是当着魏晋的面,他又是害羞又是无措,下意识地扭动着想挣扎开魏泽的禁锢。
魏泽可没想到小孩会抗拒自己,心下更添了几分烦躁不安,这破孩子这么在意魏晋的存在作甚?仔细想来,魏晋确实因为户口的问题,在乡下待过一段时间,后来便出国留学了,莫非魏晋就是小孩当年暗恋的那位学长?这件事可让魏泽耿耿于怀了许久,只是想着都过去那么久了,又是个虚无缥缈的人物,也就不再纠缠,然而现下魏晋横空而出,和这破孩子演的是哪出——死灰复燃?破镜重圆?
啊呸,想得美!魏泽没理会小孩的挣扎,接茬把人紧紧搂着,然后咬牙切齿地对魏晋宣战道:“学长学弟都是过去式了,现在宝宝是我的老婆,照顾他那是自然的。”一旁何宝宝听了只羞得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又这样叫……还当着人的面……这人怎么脸皮这么厚的呀?
魏晋闻言一愣,虽然和这个堂弟来往并不算紧密,但魏泽的性向他倒是了解的。他有不少同为纨绔子弟的酒肉朋友,有一些确实玩儿腻了女人就去玩儿男人,据说既刺激又安全,毕竟男的不会整出些意外怀孕之类的幺蛾子。魏晋以为魏泽估计也是玩玩,到头来还得跟自己一样,娶个爱或者不爱的女人,生儿育女传宗接代,喜欢男人什么的,凭的不过是一时兴起。可没想到他居然找了何宝宝,魏晋并不清楚这孩子的性向,只知道他性子单纯得很,哪里玩得过魏泽,只怕最后落得一场空!魏晋心下有了一番思量,表面却乐呵:“那敢情好啊,亲上加亲呐!”
魏泽冷哼一声,小孩现在可是自己的人,这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这厢一时无人说话,三人各怀心思。正尴尬间,着急得满头大汗的婚礼司仪终于找着了新郎官,顾不得擦把汗就把魏晋给拖走了,同时还招呼着魏泽跟何宝宝赶紧去婚礼现场,说是马上要举行仪式了。
魏晋一走,何宝宝陡然觉得警报解除,却又生气魏泽不顾场合的乱搂人,接着扭动,不给抱。魏泽气急,今天这破孩子还真拧巴上了咋地,他松了手,却随即捏住小孩的双颊,只用了五成气力就让何宝宝呜呜呼痛,见小孩眼里似是隐隐泛了点水光,魏泽这才放手,眸色暗了暗,问道:“宝宝,你有没有什么事情想告诉我?”虽然之前从杨姗姗那里对这倒霉孩子的破初恋有所了解,但他还是更想听到小孩亲口对自己讲述,那才能说明破孩子是真真切切放下那段往事了。
何宝宝听魏泽问,知道他肯定想问自己和魏晋学长是什么关系。是什么关系呢?其实小孩也拿不准,魏晋在乡下待的一年里,小孩是他最忠实的小跟班,偷偷藏着一份暗恋的情愫,每天只要能小尾巴似的跟着他,就幸福得心里开了花。可是时间终是让一切都变了味儿,再次见到魏晋,怦然心动的心情不复存在了,反而多了些对过往的怯意,只想逃开,远远逃开。
在内心深处,认死理的小孩还是没能原谅自己——他总想着,如果那时候他能管好自己的心,别去做什么关于恋慕的白日梦;如果当时自己好好按着爸爸的嘱咐去买药,而不是把钱花了搭计程车赶去机场;又或者如果那天晚上他能早点回家,而不是在外边哭得没出息地晃荡到大半夜;如果……
没有如果。
因为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千金也难买早知道,所以他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何爸刚走的那几年,小孩总梦到爸爸,他每每在梦里哭着求爸爸别走,自己少活十年二十年都可以,只要爸爸能回来,第二天,梦醒了,喉咙嘶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爸爸还是没有回来。后来渐渐地接受人死不能复生,爸爸确确实实走了,再也回不来了,小孩不再做梦,他把心封得死死的,每天什么也不想,只要努力工作和大口吃饭就很美好。
而现在,还有魏泽,只要有魏泽在,世界都亮了。在何宝宝眼里,魏泽是无所不能的大超人,总能护得自己周全,而自己小毛病多,又平凡得扔人群里找不着,着实帮不了魏泽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让魏泽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那些心酸又无奈的过往,那些纠结又不安的心情,小孩不想让魏泽知道,不想看到他皱起的眉头。
“没有呀。”何宝宝回答。
三十、梦里不知身是客
婚礼是标准的西式风格,致辞台前,伴郎与伴娘站一侧,花童和戒童站另一侧,众星捧月中,新郎为新娘揭开面纱,然后一双璧人亲热地拥抱和接吻,连带着空气里也沾染了点甜蜜的气息。
魏泽和何宝宝跟着二老坐在前排的家属区,魏妈激动得直掉眼泪,魏晋处事向来八面玲珑,总能把老人哄得高高兴兴的,魏妈早把他当成了自己的另一个儿子,这会儿见有情人终成眷属,感性的魏妈不禁喜极而泣,不住的拿手绢抹泪,魏爸则在一旁柔声安抚着夫人的情绪,边给夫人递替换的干净手绢。相较于二老的闹腾,魏泽和何宝宝显然安静得多,两人从进会场起就没说过话,各怀心思的样子。
魏泽其实有些赌气,小孩到底也还是没跟自己坦诚那段破初恋,莫不是还对魏晋念念不忘?虽然眼下这人被自己好好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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