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六被张珩嘲讽了这一句,脸一阵红一阵白的缩回了身子,徐宁还能听到有女生问六六怎么样怎么样,六六冷哼一声,“什么玩意儿吧。”
火车漫长又漫长,车厢里渐渐安静了下来。六六靠在一旁的五姐身上睡了过去,当火车穿过隧道的时候,六六突然听到有人在自己耳边呻-吟的声音。细微的,只一声,像是垂死的挣扎,走到生命的尽头时才会发出的那绝望的声音。六六吓得一惊,睁开了眼睛,朝着声音来源处看过去,右面却什么都没有。
“五姐,五姐。”六六吓得往左边摸去,却摸到一个小小的冰凉的手。啊的一声大喊起来,六六收回手,看着自己双手上全是血,渐渐地,血中出现一堆血肉模糊的烂肉。
“啊……”六六大声叫了起来,旁边的女生急忙摇醒她,“诶,六六,醒醒,又做恶梦了?”
六六从恐怖的梦魇中醒过来,茫然无措的看着寝室里的五姐郑娇,哇地一声嚎了出来。
有她这么闹,徐宁和张珩也从小憩状态中清醒,徐宁扭头看向张珩,作无奈状。
六六哭了一会儿,才渐渐好转。郑娇也叹气,“别想了,都过去了,过去了啊。”
“过不去,过不去……”六六苦笑了一声,将头靠在郑娇肩膀上,闭上了眼睛。
终于挨到了下车,徐宁和张珩出了火车站直奔订好的宾馆(……),洗澡。
火车上烟熏火燎大半天,身上的烟味儿实在令人作呕。洗完澡后两个人清清爽爽的出去吃晚饭,出门的时候竟然又看见了在火车上看见的那一群学生——还是住在他们隔壁。
三男三女,青春活泼的模样,让徐宁觉得“这才是大学生啊”……回想起自己遇见的那些学生们……简直不能更心塞。
回想起上学期自从任职后发生的一些事,总结起来就是“徐老师徐老师我好怕啊我撞鬼了”“徐老师徐老师我要跳楼啦”“徐老师徐老师我已经跳楼了:-d”
这年头都流行坑爹,这帮学生都开始坑老师了吗?
吃饭的时候徐宁幽幽开口,“就半个月的时间,你还要去四川吗?”
“想去找我爸,不过如果麻烦的话,等等再去也好。”张珩闷声回答。徐宁一怔,怎么从来都没听过他父亲的事情。
“我不知他的生死。”张珩抿起唇微笑。
不知怎么,徐宁又想到那天的梦……张珩的尸体,压抑的棺材,暧昧的气息……
这一切,似乎冥冥之中有所注定。
“你不是青云岭人么?为什么去四川?”徐宁瞥了张珩一眼,当初还把自己耍得团团转,让自己去把他给放出来,那时还看到他父亲或是母亲为他立的牌位。
“我父亲在我死后离开了家。”张珩语气淡淡的,看向徐宁的时候,却总是不由自主勾起嘴角,“去了四川,回来过一次。”
“如果世上还有亲人的话,就好好珍惜吧。”徐宁拍了拍张珩放在桌上的手以示安慰。张珩却一反手握住了徐宁的手,“徐老师,你的父母呢?还在吗?”
“我……”徐宁努力的回想,却始终想不起关于自己父亲的记忆,母亲也是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于是他只和姥姥姥爷生活在一起。“我妈妈是和我姥姥姥爷一起把我带大的。”
“只是在我小的时候就离开了家……”村子里人对母亲的评价并不好,对于模糊的童年,徐宁印象亦是不深。
“有机会的话,会遇见的吧。”张珩笑得神秘,说着就要往外走,徐宁缓步跟上,却差点撞上突然停下的他。
张珩语气认真的拽着徐宁的手腕,“那个什么六六,你要离她远一点儿。”
“哪个六六?”徐宁挑眉。张珩闻言笑了起来,不再说话。
晚上睡觉的时候,徐宁很快就睡着了。张珩说的对,他运动过少……身子骨已经不比从前了。耳边隐约还传来张珩的嘟囔声,什么“真是老了诶,也不知道你这身子骨行不行……”听到这之后,徐宁已经再听不见了。
迷糊之际,隐隐约约听到婴儿的哭声。一声声越来越清晰,直到徐宁感觉到似乎有什么东西爬上了自己的脚。
睁开眼,黑暗中根本看不清,只是那东西爬的特别快,随后,伴随着一阵剧痛,徐宁低喊出声。
房间里的光突然亮了起来,张珩穿着t恤洗完澡回来就看见了徐宁一个人在床上失神的模样,不禁暗暗的骂了一声卧槽。“我就出去那么一会儿你就出事儿了?!”
“痛……”徐宁撑着上身坐了起来,看着自己原本赤-裸的脚踝上有一个小小的黑色手印,而现在……腹部正泛着剧痛,痛得他说起话来都要咬牙切齿。
“蠢死。”张珩飞快地从一旁包里拿出符咒贴在徐宁的肚子上,同时恶狠狠的道,“小鬼,你最好快点儿给我滚出来,回去找你妈去。”
徐宁仍旧在痛,却强撑着没有倒下,只是靠在床头上汗涔涔地问张珩,“这是什么……”
“婴灵呗,那六六一看就是单身妈妈。”张珩眉头紧锁,对着徐宁的肚子道,“他不是女的,他是我媳妇儿,你快点儿给老子滚出来!”
张珩哪里懂那些驱邪的东西,都是因为之前死的时候发生的事,阴差阳错会了一点儿基本的驱鬼符,何况那驱鬼符只对一些像之前办公室那孱弱的白昀老师才起作用,驱赶其他魂魄的话,靠着污秽的黑狗血以及自己的强大灵体……
只是最近自己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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