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毛刷过柔软的掌心,带来一阵湿意,掌下的脸颊也冰冷冰冷的刺骨。
盖勒特叹了口气,手掌一路向下,脸颊、嘴唇、脖颈、胸口、腰部、大腿、小腿,最后脱下阿不思的鞋,五指张开,握住了阿不思的脚。
“你没有预先穿好羊绒袜吗?”他仿佛自言自语地说:“明明知道自己魔力耗尽后就会浑身冰冷,怎么就没有预先穿上羊绒袜呢?”
“我没有羊绒袜!”阿不思动了动脚,喃喃地说:“没有人送我羊绒袜,谁会想到送一个老头子羊绒袜呢?”
盖勒特低低地叹了口气,将身边这个褐发男人的身体用力拉近,然后将自己的身体覆了上去,他的唇停顿了一下,还是掠过了阿不思的脸颊,埋在了他的颈项中。
“记住这温度了吗,阿不思?”他贴着他的耳朵低喃:“记好了这感觉,如果冷了就想着我,这样就不会冷了。”
我从来不怕死,死亡之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历险的开始,可是阿不思,如果连盖勒特·格林德沃都死了,那么阿不思·邓布利多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要怎么办呢?
☆、第十九章 聚会
阿不思这次来赴约,是早已抱定了必死的准备,如果这场决战盖勒特赢了,那么他会用自己的性命为代价,将这个男人永远地留在这里——比起敢于面对失败的盖勒特而言,阿不思承认自己的想法的确很卑鄙,可是为了英国魔法界,他必须这样做。
而如果盖勒特输了的话······
阿不思不愿去想这个问题,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如果不身临其境的话,是不可能知道自己会做出怎样的选择的。
这些年,虽然一直没有联系,但是阿不思却能够从很多地方知道这个金发男人的消息,知道他正在德国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知道他正意气风发,知道他正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活得好好的。
死亡是什么?
意思就是,无论你怎样苦苦寻找,拼命追逐,都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而阿不思·邓布利多,从来不想让盖勒特·格林德沃死去。
在盖勒特的面前,阿不思从来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他的手不受控制地紧紧抱住覆盖在自己身上的男人,贪婪地汲取对方身上的温暖,仿佛只要放松一点点,眼前这个人就会消失掉一样。
“不想我死,是不是?”盖勒特低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仿若海妖呢喃一般地耳语低呢。
阿不思张了张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造成如今这种结果的是自己,他有什么资格再要求更多?
“说出来,阿不思。”盖勒特定定地看着身下的男人,他老了很多,可是眼中的光芒依然让他如此心动:“想要什么,就说出来。”
阿不思安静地看着盖勒特,下一刻他听到了自己的声音响起:“请你认真地活下来,盖勒特。”
然后,他看到身上的金发男人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这是你第一次这样认真地请求我一件事,那么,如你所愿,我的阿尔。”他俯下身体,小心翼翼地吻上了阿不思的额头。
“我陪你一起活。”
盖勒特是一个很有魄力的人,所以他会为了避免两败俱伤而与阿不思定下以两国魔法界为砝码的决战约定,同时他也是一个输得起的人,在离开山谷后,就下令德国圣徒尽数撤出英国魔法界,并且作为败者极为干脆地走进了魔法部,自愿囚禁与德国魔法界监狱——纽蒙迦德。
早已被圣徒攻克的德国魔法部刚开始还战战兢兢,根本不敢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眼看着时间一天天过去,那个让整个德国为之震撼的金发男人依然安安分分地住在纽蒙迦德中,丝毫没有任何不寻常的动作,心中也疑惑起来——难道这个男人是来真的吗?
想到这里,德国魔法部的部分死忠部员们忍不住兴奋起来,只恨不得立刻就冲进牢房中狠狠地将那个男人折磨一番,但是魔法部毕竟被盖勒特掌控过一段时间,里面已经有不少职位都换上了圣徒的人,而且就算他们进攻英国魔法界的战斗失败而归,在整个德国魔法界中,圣徒的力量依然是无人能及的强大,所以即使是身处纽蒙迦德中,盖勒特的生活依然和平时没有多大区别。
而此时另一边的英国魔法界,则是陷入了一片狂欢中。
为了庆祝这场战争的胜利,魔法部特意拨出一部分金加隆,开了一个所有成年巫师都可以参加的聚会,而作为这场战争获得胜利的关键人物,阿不思自然是必须到场的。
脸上挂着温和有礼的完美笑容意思意思地一阵寒暄后,阿不思躲开了那些仰慕者和崇拜着,使了个幻身咒偷偷躲在了一边。
以他的魔力来施展的幻身咒,当然是很难发现的,阿不思就这样躲在一边安静地发呆,手则无意识地摩挲着手中的魔杖。
这把魔杖并不是独属于他自己的那根,而是山谷一战后得自盖勒特的老魔杖,在阿不思击败盖勒特的那一刻,这根只追随强者的老魔杖就抛弃了盖勒特,承认了阿不思的主人身份。
阿不思眼神模糊,思绪早已飞到了那个自囚于纽蒙迦德的男人。
他本以为盖勒特会带着他手下的圣徒返回德国养精蓄锐,却没想到这个一贯自我的男人居然会做出这种决定,纽蒙迦德作为和阿兹卡班同样作用的地方,自然不可能是一个风光明媚的好去处,他不明白盖勒特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不,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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