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最近一定又是熬夜打游戏了,怎么就困到这种程度呢。没人管着他,更是肆无忌惮了。倒是没瘦,从电视上看反而脸上长了些肉,大概是天天垃圾食品吃的了,都是虚胖。捂这么严实,早就说过被子里空气不好,常识,唉,他还真是永远都不用心记这些个常识。
轻轻的把捂在他脸上的被子扯下来一点,结果梦中人皱着眉头哼了一声,又把被子拉了上去。人竟然还没醒,还是睡着。
张楠无奈的笑了,忍不住伸手拨弄了一下他额头的碎发。
记得考艺考那会儿,他们两个跑去临市,和其他考生一起挤着住在考场旁边八人一间的民房里。小小的卧室硬是塞了三个高低床,他们两个去的晚,只能在地上打地铺。自己是没钱,他是梗着一口气一定不向家里低头。娇贵的公子哥,和自己一起蜷缩着躺在一铺了一床褥子的地上。卧室里什么味道都有,于是他就喜欢用被子蒙着头,每次给他扯掉他都老大不愿意。那时候也是冬天,冷得不行,两个人就接着黑暗的掩护抱在一起。
那个时侯,真的是只有爱情就可以...
搓了一把脸,张楠站起身。感觉自己的指尖微微发凉,张楠才注意到屋子里冷得很,空调也关着。从抽屉里摸出遥控器,对着空调按了几下却没有反应,换了新电池,还是不行。张楠有些奇怪,探头看看地上的插板,发现上面的指示灯也是灭的,这才发觉家里大概是停电了。
叹了口气,张楠走出卧室,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物业打电话。物业的小伙子很快赶过来把走廊里的电盒开了锁,张楠一看,果然是跳闸了。看着小伙子走进电梯间,张楠才想起来自己临走时把物业的新电话抄在那封信里,也不知道任致鑫看到没有。
走回屋里,房间里的烟已经散的差不多了,但是难闻的味道还是有。客厅里和厨房里都亮着灯,刚才慌慌张张没在意,亮堂起来张楠才看到乱得可以和猪窝相比的房间。
从沙发前的地上捡起手机和被摔出来的电池,张楠苦笑着摇摇头,看来这家伙大概是被突来的停电弄得上火了,一怒之下摔了手机,连锅都忘了管,直接闷头睡大觉去了。
环视整间屋子,熟悉的布局,陌生的杂乱。
他这是过得什么日子...
走回卧室开了空调,再看看床上那人,张楠轻轻把门在身后带上。
厨房的水池里是已经焦黑到看不出原貌的锅子,也不知道任致鑫是要煮什么。案板上是被捏弄的不成形了的芒果,刀也是随意的丢着,悬在流理台的边沿上。
张楠想了想,拉开橱柜,把砂锅拉出来,从米桶里抓了把米,又接上水,放在了火上。定了定时器,张楠把被蹂躏过的芒果丢掉,拿了个新的,避开果核,左右各切下一片来,用刀子划上格子,一手抵着果皮从后面小心一顶,果肉就一格一格凸了出来。拿起仍然带着果肉的果核,张楠正准备像以往那样送进自己嘴里,手突然抖了一下,想起自己现在尴尬的身份。果核掉在地上,张楠捡起来,丢进了垃圾桶里。
刚才情急之下也没发觉自己的冒失,接了白阿姨的电话,下意识的就循着熟悉的路线赶了回来,因为担心他的安危。可现在,明明可以带上门离开,管他过得什么日子,自己又是为了什么还在这里?
也不知道自己这样,算不算是私闯民宅...
心里说不上的颓败,默默洗着手,冰凉的水划过手指,心也冷了。
算了,走吧,自己还有什么理由呆在这里呢?是自己选择离开的,那么再留恋,也不该回头了。他的生活,应该和自己再无关系才对。
转身离开,准备关灯的时候,白色开关上的血迹让张楠愣了一下。
血?
怎么会有血?
走回客厅,刚才没在意,这会儿稍微一留心,沙发扶手上,墙上,开关上,门框上到处都沾着血迹。
张楠感觉自己耳朵里嗡的一下,刚没放松多久的神经一下子又绷紧了。
几步走进卧室,淡蓝色的被单上显眼的红色扎得他眼睛疼,掀被子的手都抖了。在心里责怪自己的粗心,怎么没有早发现这么明显的血迹,到底是伤到哪里了?
不顾任致鑫不满的哼声,张楠把裹住他的羽绒被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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