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冲到布莱斯家,一路上,西格尔的神色异常凝重。
来到布莱斯家,他正在给萨拉做紧急治疗,西格尔进门就问:“布莱斯,他现在怎麽样?”
“体质太弱,没支撑得住,所以昏倒了。”布莱斯一边小心给昏迷的萨拉喂药,一边叹气说,“幸好还有呼吸,要是再晚点,他可能就撑不住了。”
“怎麽会这样?!”西格尔扭头问。
摇摇头,布莱斯小声说:“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萨拉,然後又看了看柯尔,布莱斯没说出口。
西格尔却皱眉,摸摸下巴,片刻後,试探似的小声问:“难道是…”
布莱斯点头。
得到肯定,西格尔震惊不已,然後想了想,他也噤声不语,随後转过身,望著柯尔问:“柯尔,你给我看看你的手臂。”
不明所以,但柯尔还是伸出了手。
看了片刻,西格尔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然後放开柯尔,叹道:“原来是这样,你们已经完成仪式了。”
完成仪式了?
不是说要半天的麽?怎麽这麽快?
柯尔不解地问:“萨拉是怎麽回事?”
喘口气,西格尔说:“因为仪式进行得太快,他身体一下承受不住,所以才会昏迷,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不必担心。”随即对布莱斯说,“就让他在你这里休息一段时间吧,这麽快的仪式,也不知道…”
“我明白。”布莱斯认真点头。
并不清楚两人在说什麽,但柯尔现在非常担心萨拉。
又是因为自己…害得另一个人变成这样。
柯尔非常愧疚。
真的非常非常愧疚。
於是连夜守在萨拉身旁,一刻都不敢阖眼,而突然,萨拉睁开了眼。
紫色的眸子一眼就对上柯尔的。
“你醒了。”柯尔的声音略微激动,上前说道,“你突然就昏迷了。”
看了看柯尔,萨拉挣扎坐起身,问道:“仪式怎样。”
“完成了。”柯尔说,“西格尔说比预计的要快,还说是因为太快了,所以你的身体才承受不住。”
坐在床边,萨拉的面色依旧苍白,他捂著犯疼的额头,忽地抬头问:“这是在…你家?”
“嗯,我带你来的,布莱斯也很担心你。”
“担心我?”抬头,萨拉看了看柯尔关切的眼,然後偏头,语气犹豫地问,“他们…有没有说什麽。”
“说什麽?”柯尔反问。
沉默半晌,萨拉又一次抬头,望著柯尔的红眸,倏地摇头:“不,我只是问问。”
随後仿佛有心事似的闭眼,想要起身,可惜身子太虚弱,他几乎站不起来,而这时柯尔急忙过去摁住萨拉,说:“你需要休息。”
“我没那麽脆弱。”萨拉回道。
然而柯尔却没放手,微微蹙额道:“如果真是那样,你就不会昏倒了。”而後顺势让萨拉睡下去,萨拉显得非常不情愿,可没力气起来,柯尔则蹲在旁边,看了好几眼萨拉,而後认真地说,“萨拉,对不起。”
萨拉回眸嗤笑:“我没死呢,道什麽歉。”
垂头,柯尔内疚地笑了笑,然後说:“没想到仪式会令你那麽痛苦,我太自私了,你放心,我会照顾你直到康复为止。”
“……我说过,不用道歉。”突然,萨拉的声音冷了下来,“还是说,你不想知道那孩子的下落了?”
闻言,柯尔一愣:“你知道?”
“我已经派人查到那些兽人在哪里。”萨拉转头过来,凝著柯尔说,“他们似乎是在南方部落。”
“南方部落?”
“是的。”萨拉点头,“据说他们经常在南方的部落出没。”
沉眉,仔细想想,柯尔说:“我会去的。”然而下一刻却抬起头对萨拉说,“但是我要守著你康复为止,虽然只是名义上的,但已经举行了仪式,你是我的雌性,我必须认识到这一点,你是我的责任。”
“你……”萨拉白了柯尔一眼,轻声怒道,“真是愚昧。”
“我不能不负责任。”柯尔却反驳,“否则我的良心会不安。”
眼看柯尔如此坚定的眼神,萨拉抿了抿嘴唇,然後扭过头,不再言语。
夜,依然在继续。
谁的心,在微微颤动。
之後三天,萨拉算是能下床走动了,不过仍没有完全康复,但他坚持要回家。
实在拗不过他,柯尔只得送他回去,但柯尔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留在萨拉家继续照顾他,端茶倒水洗衣叠被,并趁著闲著没事的时候,外出砍树然後回来给萨拉做了些家具,顺便修补残破的屋子,还去部落里换了一些必要的生活用品和衣服。萨拉躺在床上,望著忙前忙後的柯尔,以及自己被打扫得干干净净逐渐充实的家,卧病在床的萨拉冷著脸说:“你做这些我也用不著更不会感激你。”
正在修门的柯尔扭过头,无奈笑道:“我做这些不是要你感激,况且虽说用不著是用不著,但你看著也舒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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