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是暴脾气啊,好歹打小习武,也不能白白浪费了这一身的能耐不是?对于这里的人的态度我是把不满憋在心里头,就等着找机会逮住一个收拾一顿给自己长长威风,以后工作的时候也不用受窝囊气了!
你们不是崇拜武勋么?玩拳头,我也行!
终于,在一次收奶的时候,因为一个牧民嘲笑我,我爆发了,当时就指着他鼻子说有种咱练练,结果他倒是和我练了,可惜不是单练,是拖家带口带着十几号蒙族大汉给我练了,练得我鼻青脸肿的,最后被扔到他家草场上晒了大半天太阳,一直等天黑我才一瘸一拐的回了奶站。
结果老瞎子瞅着我以后,一点不同情,还露着满嘴的烂牙嘲笑我跟个傻狍子似得,猎人都放枪了,不赶紧琢磨着跑路,反而屁股炸开一朵白花回头瞧,不是找死是啥?
从那以后,我学会了夹着尾巴做人,再不也会仗着自己学过武就和人装犊子,好汉也架不住人多不是?草原狼就是草原狼,忒不讲究,一点没有骑士精神,要嘛不上,要上一大片,谁扛得住他们这么玩啊,我虽然脾气暴,但也不是贱皮子,不会没事诚心“找练”。
不过,日子过的虽然憋屈,但我也是咬牙捱下来了,不为别的,就为一口气——我的前任都受不了这苦,所以都被干跑了,成了笑话,但是我能!!
一直在黑山岭生活四个月吧,我才终于交到了第一个朋友——是一个鄂伦春族的姑娘,名字叫萍子,她来自于一个相当传统的游猎部落使鹿部落,到现在打猎都不带用猎枪的,就是使弓箭。
萍子就是使鹿部落最好的猎手,弓马娴熟,尤其是箭法,说她百步穿杨一点不夸张,铁胎弓一拉一个圆满,隔着上百米一箭能把马鹿射个“对眼穿”!
啥叫“对眼穿”?
就是箭从畜生的左眼射进去,直接从右眼射出去,一击毙命不说,剥下的皮子不带眼儿,卖的价钱好!
反正,纵观深山里的好几个鄂伦春族部落,就萍子能做到这一条!
而且,这姑娘长得俊,不像大草原上土生土长的老娘们,那大颧骨子能给人怼死不说,还带两抹高原红,因为缺水不好好刷牙,所以经常咧嘴一笑的时候,一露就是一嘴“黄玉米粒”,瞅着别提多酸爽了,反正我是不敢领教。
萍子就不一样了,明明是一猎人,但生的白净,属于唇红齿白的那种,鹅蛋脸,一米七三四的个头,而且因为常年打猎,整个人呈现的是一种健康的体型,不像大城市那些女人,瘦的跟妖精似得,总归,我觉着萍子放我以前的大学里头,绝对能算校花。
别说,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我当时就相中了她那两条大长腿,盯着瞅了十几分钟,就差没长针眼了。
人长得美,还是最好的猎人,这一切就决定萍子是这片草场最受欢迎的姑娘,哪家小伙子没想着她的身段半夜锻炼“麒麟臂”啊?
不过说来也奇怪,这萍子偏偏是谁家小伙子都瞧不上,打认识起就乐意跟我在一块,天天没事就往奶站跑。
萍子瞧上我的原因其实特简单,她想跟着我学学汉文,以后想拿着卖皮子攒的钱离开这鸟地方出去走走看看。
没办法,使鹿部落太传统了,在公家把他们从山里迁下来之前,他们一直都禁止孩子上学,怕丢了自己的传统,萍子打小就没念过书,虽说为了卖皮子会说汉语,但认识的汉字儿加起来不满一箩筐,她跟着我就是想学点汉文罢了。
不过,这姑娘哪都好,就是有点太剽悍,有次我看她可爱嘴贱就说了句“萍子,给我当媳妇生个娃,咱俩私奔,回内地生活去?”,结果可算惹急眼这祖宗了,朝着肚子就给了我一拳,二话不说扭腰一个过肩摔,干的我好几天没下得了地!!
除了这一句话说错就得挨顿揍以外,认识她,我苦闷孤独的生活可算是有了些改观,也得到了很多最淳朴的快乐!
我读了一肚子的书,自从毕业以后,也就是在萍子这里找到了点存在感,天天抠抠脚丫子,和萍子整两块鹿肉,来口小烧,跟她吹吹牛逼,日子还算有滋有味吧!
不过,也就是这个给我生活带来了快乐的女孩,后来改变了我的人生。
那件事,我到现在都清晰的记得,发生在我到了就黑山岭后的第五个月,那时候是阳历的11月,黑山岭已经下了雪,零下二十多度,牧民足不出户,奶源提价,我去收购奶的时候,和一户牧民起了冲突,整个人正是特气闷的时候,把自己关在蒙古包里喝闷酒。
也就是那个时候,萍子来了,她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的消息,知道我挨欺负了,怀里揣着两块鹿脯进来以后丢给我,然后笑嘻嘻的跟我说:“昭哥,别生闷气啦,我直到你又受欺负了,虽然我没法帮你,毕竟咱草原上的勇士从来没有让女人出面帮忙的习惯,但我却有个办法能改变你的待遇,让那些牧民尊敬你,你听不?”
让他们尊敬我?
我眼睛一亮,这是我做梦都想的事情啊!当下我连忙问萍子:“咋整?你别告诉我让我去和他们练练,每次练他们都是一起练我,我整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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