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前,给许久没联系的某人发了个信息,想约她出来吃个饭。确切的那个某人长什么样子我已经记不得了。那还是在某姐姐的强制下去相亲认识的,就见了那一面,然后就是短信联系,最近几天连短信都没有了。对那些女孩子,我实在是提不起兴趣。跟她们在一起,听她们讲衣服、鞋子、偶像剧,我经常无聊到打瞌睡,也正是因为这样,前面的相亲全部以失败告终,她们一致反应,我,安然,太闷了。
我们主任曹姐很费解,她说:“安然,你平时那么贫的一个人,怎么一到交女朋友就不行了呢?你那些机灵劲儿呢,你那些废话屁嗑呢?”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听她们说话我就犯困,比安眠药还管事儿!”
“那你听谁说话不犯困啊?”
“……郭德纲!”
“你这性格啊!可惜了你那张脸……”
我知道曹姐的意思。我单位最老的员工、门口看门的冯师傅曾说过,我是自我支行建行以来所有员工里长得最好看的一个。
可是到现在,比我早来的晚来的都有对象了,就我还是单身一只。
开始的时候,给我介绍对象的那都得排队,后来也许是看我太不上心,大伙儿的热情也就退了。我也很无奈,没有一个女孩能让我提起兴致,跟她们约会我还不如跟朋友出去喝酒来得痛快。
小李同志也曾经很不解地问我,“安然,按说咱收入也不低,人品也不次,长相更是没得挑,怎么就找不着女朋友呢?你不是有病吧?”
要不看她是女的,我早就抽她了,“你才有病呢?我有没有女朋友关你什么事儿?干嘛?你看上我了?”
小李听完摇头,“对天发誓,我看不上你……我就是怕你老这样晃荡着,危害社会!”
没关系!我一直都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儿一样,固执的相信,这世界上必定有一个我特别喜欢的人,她会以某种或神奇或平淡的方式出现,我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有怎样的性格,但是只要我看到她,我就会知道,这个人就是我等待的那个。
在此之前,我只要安心过日子就好。
过日子嘛,该认真就得认真,该敷衍的也得敷衍,领导给介绍对象怎么都得给人领导个面子,见上几面,然后再说不合适,虽然,第一面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些个小丫头不是我想找的人。
等了半天,手机一震,我看到人回过来的短信,于是知道,这一个又告吹。
吹了好,省得老惦记着。
下了班,我优哉游哉地骑着我的电动车往宿舍走。路过万达广场的建筑工地时,就听有人大老远叫我,“安会计,安会计……”
我停下车,一个肥胖的身影以跟他的体型不相衬的速度跑过来。
“金老板,您慢点。”我忍着笑说道。
金刚,包工头,我们的老客户。
他站定了,气喘嘘嘘地扶正安全帽,从胳膊底下夹着的小皮包里,小心翼翼地抽出一张支票,“您看看我这支票有问题么?刚刚别人给的,要是有问题我赶紧找他换去,他明天要出差,个把月都回不来,这钱我急着用呢!”
我拿着那张支票端详了一会儿,金额二百多万,我随口问道,“金老板,有大工程了?”
金刚嘿嘿一笑,“啥大工程啊,不过是别人分剩下的小零碎儿,不过,这广场项目多,零碎儿也多点儿!我们稍微跟着捡点也够干半年的了。”
我把支票还给他:“看着没啥问题,收款人没写,明儿上班我给你写上吧!”
“好好好,谢谢,谢谢!”金老板收回支票,笑没了眼睛。
次日,金老板过来交支票,还带了新收的一个工人过来办卡。
世界就是这么小。
看到那个被推到面前的工人,我就感慨了,正是那个捡了张卡蒙对了密码却只拿了一百块的人。
☆、三
我看着手里的身份证,韩暮雨,出生日期,1988年6月11日,河北昌黎。
比我小俩月。
隔着防弹玻璃,我冲他一笑,“你好,韩暮雨是吧?”
对方看了我一秒钟,轻轻点了下头,我猜想他可能也认出我了。
我发现他今天换了新的衣服,虽然也是工地穿的那种,但是干净得多。乌黑的头发挡住半边额头,皮肤是风吹日晒出来的那种浅棕色,长长的挺秀的眉,抬眼时扬起清澈的目光,不说话也不笑,带着淡淡的凉丝丝的安静感。小李蹭蹭地跑过来,小声在我耳边说,“好帅好酷!这人多大了?”
我把身份证递给小李,让她欣赏帅哥地同时随便帮我复印。
或者是某种好印象在作祟,我帮他填好了所有开卡用的申请表,要知道,这种事情除非是大客户,或者是上级特别关照过的人,否则我是不会动手帮人填单子的。问他联系方式,他说自己没有手机,金老板上来说:“留我的留我的!想找他时给我打电话就成!”
单子填完让他签字的时候,他看了很久,犹豫着问我,“我不办卡,办一个存折行吗?”
我想大概就是因为有上次的那个捡卡事件让他觉得用卡不安全吧。“行啊,没问题!”我痛快地把填好的办卡的单子撕掉,丝毫没有怨言地又动手给他填开存折的单子。
存折弄好,递给韩暮雨,他拿着存折又问道:“那我以后可以从这里给我家汇钱吗?”
“可以啊!”我觉得我一定是笑得太亲切语气太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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