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漪念了句口诀,湖心亭的顶部突地飞出一把剑来,剑身雪白,飞至萧漪跟前,忽地剑顶却散发出妖异的红色。
“真是好剑,不如送给我罢。”晚思话是这么说,却没有出手去抢,人反而向后退了几步。
萧漪飞身而上,晚思避也不避,反是打了个响指,顿时,地面窜出无数鬼魅,直把不小得院子挤得一点空隙也无。
萧漪持“红炎”砍杀了一阵,却觉得鬼魅好似一个都没有减少,昨天被劈开的骨节隐隐作痛着,他抬眼望去,满天满地的鬼魅,却不见时青,不知他是否安好。
忽地,刮起了一阵大风,鬼魅像是沙尘一般散去,一个不剩。
萧漪看见时绛从天而降,仿若谪仙,他张口道:“快去看看时青!”
萧漪点点头,飞身到时青身边。
时青意识清晰,不过失血过多有些恍惚,见到时绛呆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哥,快去救萧漪,那个晚思是个吃人的妖怪。”
时绛见萧漪与晚思斗在一处,萧漪剑术高明,却由于道行昨日内丹受损一时半儿用不得,即使手持名剑也是狼狈万分,且战且退,怕是再过半盏茶的功夫就要落败。
时绛取出“青凤”加入战局,不过片刻功夫便将晚思制服。
晚思跪坐在地上,被时绛用剑尖指着,露出一抹媚笑来,娇嗔地道:“你们两个大男人欺负奴家一个弱女子,真是不知羞。”
晚思弯下身,露出点雪白的胸脯,又道:“你莫非是那斩了虎妖的修仙人?”
时绛尚未作答,顾出白的声音却是响了起来:“公子是谁和你有什么关系。”
顾出白微微喘着气立在屋顶,发现时绛的眼神扫了出来,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公子,你可别随便自报家门,免得这不要脸的女人缠上你。”
“这位小公子,你要是喜欢奴家,奴家也愿意陪你一夜。”晚思倒也不恼,反而摩挲着指尖的丹蔻,笑容艳丽得如同一朵盛放的牡丹。
顾出白从屋顶下来,落到晚思跟前,却侧首对时绛道:“这个女人就是晚思?”
时绛颔首,又低下头去查看萧漪的伤处。
萧漪身上的衣衫几乎无一处完好,深深浅浅的伤口都争先恐后地溢出血来,他几乎要晕死过去了,只能以“红炎”支撑着。
要不是昨日被我取了内丹,怕是早就将面前这女人降住了吧,时绛这般想着,心头生出些歉意。
“出白,你将那女人捆了,找个地方安置好罢。”语毕,时绛拍了下萧漪的肩膀,萧漪应声晕了过去。
顾出白愣了下,道:“这是人不是妖也不是鬼?”
“教你平日不好好修炼,是人是妖都分辨不出。”时绛微笑道,“晚思姑娘自然是人,若是再修炼半月,或者再食用十颗人心,又或者吞了萧漪的内丹就能即刻成妖。晚思姑娘,我说得对还是不对?“晚思媚笑道:“仙人说得分毫不差,你若是晚一些来,我此刻早已成妖了。”
“成妖了便可心想事成了么?”顾出白疑惑道。
“那做人便可心想事成么?”晚思笑道,“我自幼家贫,被卖入青楼,十三岁起做的便是皮肉生意,若是碰见知情识趣的,小心伺候着,倒是能得一些银两;若是碰见有怪癖的,十天半个月下不了床,得的赏银买药吃还不够哩。做妖多好,再也不用做这皮肉生意,想吃人肉便吃,若是被人擒住也不过就是死。”
顾出白瞅着晚思明艳的面容,眼中升起一点点悲悯,手下倒是一点也不犹豫地将人给捆了。
时绛看见顾出白脸上现出悲悯的神情,心中顿时五味陈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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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的一处茶肆内,摆着七八张桌子,三三两两地坐着五六个来客。
外面细密的小雨已经停歇,清晨时分,阳光透过稀薄的云朵,一点点洒了下来。
此刻,一个彪形大汉背着斗笠,提着一只毛色油亮鲜艳的山鸡踏入茶肆。
大汉叫嚷道:“给我一壶好酒,并一斤牛肉。”
小二应声而来,将大汉迎到一张空桌边。
酒和肉很快就上来了,大汉吃得粗犷,脚边的山鸡挣扎个不停,响亮的鸡鸣把整个茶肆闹得如同集市一般。
坐在大汉旁边一桌的一个白面侠客却是看不过眼了,扬声道:“兄台,可否把山鸡放外边去?”
“这是俺的鸡,搁外面被人偷了你赔我么?”大汉抹了把油光发亮的嘴巴,侧过头对白面侠客道。
“你的鸡大清早的实在太扰人清净了。”不远处的灰衣樵夫道。
大汉斜了说话的樵夫一眼,手下一动,一大块牛肉窜入那樵夫口中,直堵地樵夫面色发红,吐出来也不是,吃了也不是。
樵夫有些功夫,好容易将那块牛肉吐了出来,抽出竹筐中的砍柴刀,就劈了过去,细长的板凳应声而裂,坐在上面的大汉却是失去了踪影。
一个孩童叫道:“他在那儿呢。”
却见大汉一手抓着酒壶,一手抓着牛肉,脚边依旧跟着那只毛色发亮的山鸡,大汉一边气定神闲地逗弄着山鸡,一边闲适地咀嚼着口中的牛肉。
正在这个当口,茶肆门前站了一个绛衣公子和一个灰衣小厮。
绛衣公子看着大汉,无奈地笑道:“君泊,你又惹事了。”
名唤君泊的大汉扫了眼绛衣公子,满脸横肉的脸上挤出笑来,热情地道:“时公子,好久不见,可让你见笑了。”
此话刚落地,那樵夫的砍柴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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