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是我父亲呢还是你父亲?”元秀做着夸张的表情,以示他的疑惑。
“呵呵……”
“呵呵……”
同时笑了,也许真是我想多了,当元秀决定站在我的阵营的时候,感性和理性已经撕裂。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即使错,也会做到最后。到了南墙也不回头,我们是同类。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马车终于到达了天牢。这个年代的牢房都是一个款式。高的无法攀越的墙,一扇只够一辆马车进出的大门,大门上再高挂“天牢”两个字。当然,在朱雀就要有朱雀的标志,这是必须的。
步行进了大牢,两旁关满了犯人。没有丝毫生气,都坐在一个小角落。不是发呆就是在比比划划。没人聊天,没人喊冤,甚至听见有人进来,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看似很安谧,其实压抑的恐怖。
跟着狱卒进了一个黑暗的空间,还要继续走下去。两旁是昏暗的油灯,一跳一跳的,感觉随时都要熄灭。这种环境比黑暗更要挑战人的心脏机能。灯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只要亮着就有希望,灭了,就一切全完了。
其实一般的杀人犯不会关在这种敌方,但对于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不能按一般的来算。而且还有太妃的默许。也许是大多数的臣子已经归附与她,虽然小部分还在徘徊,但基本已成定局,让太妃有种大局在握的感觉。那么这个车就不需要那么费力的救了。因为死比活要容易的多,况且这个世界上唯一守得住秘密就是死人。
开了重重的锁,终于到了我们要找的牢房。收拾的还算干净,如果没有眼前的人,我会觉得当是度个假也不错。昔日的锦衣华服,嚣张跋扈的国丈,此时抱着头,蹲在角落,还在不停的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头发凌乱,两鬓斑白。白色的囚服早已血迹斑斑,破烂不堪。不用看,身上的伤一定也不会少的。是怎样的折磨能使一个昔日高傲的人如此落魄!
转身,迎来元秀的拳头。倒退了几步,倚在墙上,呼吸急促。拳头又过来了。经过发髻,落在墙上。血痕留在墙上,元秀是真的怒了。
“带你父亲走吧。永远别再回来。”不想再说什么。一个人再坏,被折磨成这样,已经够了。
“已经这样了,没有不走下去的理由。”
元秀走过去,抱住他的父亲。双肩在颤抖。是在哭泣吧,没有一点声音。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哭出来,男人不一定坚强。
“是皇上下的令?”
狱卒没有回答,一直低着头。
“说。”手抓住狱卒的下颚,声音提高了八度。
“回……回大人,是……是甑公公。”
放开手,狱卒吓得拔腿就跑。“咳咳咳……”手帕上全是血,看来命不久矣。元秀站起来,在发抖,是气的。晗熙真是有手段,尽管我们当初约定除了关押以外,不准对元秀的父亲做出任何伤害。当时他气愤的答应,我以为那样就可以了。原来只是在演戏,晗熙早就想好要借刀杀人了。是我太笨,还是太自负,被算计了。
“我……在外面等你,还有事等着我们去做。”
这句话是残忍的,但游戏已经玩到这里了,不继续下去不行。扭头离开了牢房,那个令人窒息的空间。知道坐上马车,心里还是堵得慌。有点庆幸不是我在乎的人,不然我会疯的。用手捂住脸,从来没想过自己原来这么恶毒。
过了很久,元秀才从里面出来。上了马车,被他抱了个结实。身体还在颤栗,不管是谁,都无法接受亲人遭受这样的对待。我们,最坚强也最脆弱。
马车驶向朝廷官员的府第,不为别的,只是发张喜帖,我和电七天后成亲的喜帖。自己发是让他们必须每个都到,到将军府为我道喜。还没有告诉电要成亲的事,也没有你跟他讲那是一场阴谋。觉得愧疚,因为毕竟成亲一生才一次。
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到宅院。大家在餐桌前等候,勉强的扯上一个笑容,做到电的旁边。整个人靠上去。
“我们七天后成亲。”
电盛汤的手顿了一下,随即道,“好。”
听到成亲的时候,霓整个人都僵在那里。虽然很快调整过来,假装没事的样子,但那只颤抖的手始终无法掩盖。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我,电和霓的身上逡巡。就连平时一惊一乍的攸苒也沉默的紧,原来我以为在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她至少会惊呼,然后拿我开涮。世界只剩筷子撞碗的声音。
“啪!”
第一个不一样的声音出现了。是小鬼将筷子重重的放到桌上发出的。脸明明很气愤,却带着泪珠,出奇的和谐。
“我只要漂亮爹和威风爹在一起。”
说完就下了饭桌,跑掉了。霓紧随着起身,说了声,“我去看看”,也消失了。饭桌上的人越来越少。老爹也已一个叹词“唉”结束,最后一个离开了饭桌。只剩我和电了。
“好像不被祝福。”电开口了。
“你在乎?”
“不。你呢?”
“我很幸福,电。”
“我也是。”
“所以啊,幸福就好。”
“幸福就好。”
暖日不见了,似乎也不祝福我们。但那又有什么关系,少了太阳还有星月。就像泰戈尔说的,“如果你为失去太阳流泪,那么你也将失去群星。”失去一些也会得到一些,家人也许一时接受不了,但总有明白的时候。我们最多的不就是时间么。
第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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